願意去進行重植了。”
祝鳴一時間有些錯愕。
排異性雖然是小機率事件,但也確實是耳蝸植入手術的諸多後遺症之一。
讓他更驚訝的是:像席羨青這樣顯赫的家庭背景,為什麼會讓孩子錯過耳蝸的最佳植入年齡?
祝鳴隱隱察覺到了什麼,但看著席羨青的臉色,意識到這似乎是一個觸及隱私的問題,最終只是點了點頭,沒有選擇繼續追問下去。
“你之前說過,我似乎並不同情你。”席羨青看了他一眼,“與其說不同情,倒不如說,我不覺得你們和普通人有什麼區別。”
“她很優秀,出版了很多作品,也有著屬於自己的小世界。”
席羨青並沒有直視祝鳴的雙眼:“當然,急眼的時候還會用手語罵我。”
“雖然她的聽力這輩子只能這樣過下去了,但這是我們努力了多次之後,自願接受的結果,我們從不遺憾。”
席羨青的目光落到了祝鳴的雙腿上,“但你的腿……現在還在不斷有新藥研發出來,那就意味著會有新的改變的可能。”
祝鳴一怔。
席羨青停頓了片刻:“我知道,我無法干涉你的選擇。
“我只是覺得哪怕僅有一點點的機會,你也應該去試著抓住。”他說。
兩人相識以來,席羨青很少會主動地說這麼一大段話,他的語氣神情是祝鳴從未見過的認真。
“放心吧,至少這一次,我不會再逃了。”
祝鳴牽起嘴角,仰起臉道,“臨床新藥的協議我都和吳醫生簽完了,會老老實實地把這次的小白鼠做好的。”
席羨青盯著他的臉看了一會兒,似乎在分辨這人究竟是敷衍還是認真。
見祝鳴語氣真誠,他須臾後扭過頭,“嗯”了一聲。
“好了。”祝鳴注視著眼前這座富麗堂皇的宮殿:“現在你也該給我個交代了,我怎麼會出現在你家?”
席羨青不冷不熱地道:“你先要問問自己,身為一個人類怎麼可以這麼能睡,然後再問問你的小姨,她究竟是怎麼想的?”
祝鳴一頭霧水:“哪兒跟哪兒的,和我小姨有什麼關係——欸!你幹什麼?”
他被嚇得險些破音——因為一瞬間,周身的風景迅速向後移動起來,是懶得解釋的席羨青直接走到他身後,推著他一路到了客廳。
一分鐘後,祝鳴看著滿地的行李,以及庭院裡的生物實驗艙,目瞪口呆道:“不是,我這是……被趕出家門了?”
席羨青不置可否。
昨天,抱著昂貴大衣的祝鳴一直在醫院昏睡到傍晚。
發現常規方式無法將這人喚醒後,席羨青沉吟片刻,決定在採取更強烈的手段叫醒他之前,先打個電話給祝盈盈。
他簡單交代了自己陪祝鳴復健完的事,祝盈盈那邊十分欣喜,連連向他道謝。
然後祝盈盈猝不及防地來了一句:“小席啊,有個事兒我要問問你,你可一定和我說實話。”
席羨青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聽到祝盈盈在電話另一端幽幽嘆氣:“我……是不是有點打擾你們倆的二人世界了?”
席羨青一怔:“沒有,您——”
祝盈盈:“哎呀呀,我知道你這孩子懂事,也知道祝鳴這小子心疼我,所以想天天陪在我身邊,才一直沒和我開這個口。”
“但是人家小情侶天天都是黏在一起的,你們也是要結婚的人了,這還天天異地的,我這麼橫在你們中間,也怪不好意思的。”
她嘆了口氣,緊接著又換了個神神秘秘的語氣:“我可看到了,你天天都在私信給他自己的精神體照片呢,兩人肯定是對彼此思念得不行吧,嘿嘿。”
席羨青人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