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運德見孟新城已經處於憤怒爆發的邊緣,自己也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想了想,還是先退一步較好。
“行!那就明天,如果得不到想要的答案,我們就只能用自己的辦法解決了!”
說完,許運德繞過孟新城,大步離去。
曾經坐在酒桌上,把酒言歡、稱兄道弟的關係,誰也沒料到,現在卻能爆發如此激烈的衝突,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
還是那句話,以利相交,利空仇結。
許運德走後,孟新城走到茶几前,拿起正在煮茶的水壺,給黎開明續上了一杯。
“老闆,接下來怎麼辦?要不還是去幫忙給打個招呼,看能不能減輕一點罪行。”
黎開明冷冷地掃了他一眼:“打招呼?你以為這是一起普通的刑事案件嗎?他涉嫌行賄,早就納入紀委審查範圍了,案卷都要過目的。現在紀委盯得這麼死,就等著我們往裡跳呢,誰打招呼,誰就是嫌疑人。而且我聽說張利心已經把這個案子定為年度大案,要徹查清楚,辦成標誌性案件。你還敢打招呼,不要命了。”
孟新城聽得背後冷汗直流,要是這樣的話,憑他的受賄金額,恐怕這輩子都得待在裡面了,還會限制減刑,真就牢底坐穿了。
孟新城擔憂道:“可是如果不去打招呼的話,我擔心許時德會狗急跳牆,到時也得把咱們供出來。要不想別的辦法,看能不能安撫一下,讓他別開口。”
“安撫?哼。”黎開明點上一根菸,將頭撇向一邊,語氣極為冰冷,“我在公安幹了這麼多年,就明白一個道理。在國家機器面前,沒有任何人能守住秘密。只有死人——才不會開口!”
聽到最後一句話,孟新城打了個寒顫,震驚道:“老闆,你的意思是?”
黎開明轉過頭來,直視著孟新城:“許時德年紀也有那麼大了,這看守所哪是一般人能待的,身體總有點不舒服吧,先取保讓他出來看病吧。這外面車多人多的,萬一出點意外,這誰又能料到呢。”
黎開明沒有明說,但孟新城已經聽出了弦外之音,這是要先讓許時德取保出來看病,然後在外面把他解決,大機率會偽造成交通肇事。在外面解決,總是要比看守所簡單一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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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開明繼續說:“你明天先去答覆許運德,就說我會想辦法讓他取保,至於罪名的事,讓他放寬心,會解決的。”
孟新城跟黎開明的時間不久,對他曾經在公安隊伍的作風所知不多。直到這一刻,自己突然有一種從腳底直衝腦門的寒意,他要殺人滅口了。這才徹底明白,自己已經滑落一個黢黑恐怖的無底深淵,可是周邊全是光滑的銅牆鐵壁,再想抽身爬出來,已經是很難了。
“好……”孟新城艱難地答應了下來。
而另一端,一個刑警摘下耳機,喊道:“朱隊!有線索!”
朱禮民聞聲趕緊跑了過來,那名刑警開啟了外放,正是孟新城跟洩題者的通話錄音!
“果然是他!終於上鉤了!”朱禮民興奮道,“定位對方的手機位置了嗎?”
“在雲南一個邊境縣!”
“全體都有!”朱禮民對參與這項秘密工作的幾個人道,“我馬上去向領導彙報,你們做好準備,隨時出發!”
“是!”
聽了朱禮民的彙報,劉震嶽當即下令:“還愣著做什麼!組織人手,馬上實施抓捕!你親自帶隊!手續我來給你批辦!”
“是!”
“等下!”劉震嶽叫住了準備出去的朱禮民,“先去準備一份協查函傳給雲南的兄弟單位,提前布控!”
“那直接讓他們抓了交給我們不就行了。”
“功勞可不能歸他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