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元站在她前面,便會看到,張寧馨的眸子裡那惡毒的像毒蛇的目光是如何的嚇人。
“寧馨,我聽你的,我把她給你。”
張寧馨點了點頭,輕聲道:“這兩日你使輛小車,夜裡便將她送過來吧。”
話落,再不理會身後的周子元,大步上了一側候著的小轎。
才進轎的張寧馨,深深的吸了幾口氣,抬手捂上一時發狂發熱一時又冰冷死寂的胸口。
“小姐。”金枝擔心的聲音在轎門外響起。
“我沒事,我沒事。”不知道是為了安慰金枝,還是為了安慰自己,張寧馨緩緩的靠了轎內的廂壁上,沉沉的閉上了眼。
是夜一抬小轎敲響了隆平候府的後門。
一柱香的功夫,蘇夕蓉被捆手捆腳的扔在了張寧馨的面前。
“唔,唔……”蘇夕蓉瞪大了眼,看著殺氣沉沉朝自己走來的張寧馨。
“把她嘴裡的布取掉吧。”張寧馨對身邊的婆子吩咐道。
一個一臉橫肉的婆子幾步上前一把扯了蘇夕蓉嘴裡的布。
“張寧馨,你想幹什麼?”
蘇夕蓉驚懼的看著張寧馨,身子不停的扭動著,想要掙開身上的束縛。
“你說我想幹什麼?”張寧馨俯身,居高臨下的看著一臉慘白的蘇夕蓉,扯了個笑,輕聲道:“我當然是捨不得你了,這不,向周子元討了你,讓你來陪我。”
“我是沂王妃的族妹,你要敢把我怎麼樣,蘇慕雲她不會放過你。”
“哈哈哈……”
張寧馨聽完蘇夕蓉的話,不由得便放聲大笑。
在她的笑聲中,蘇夕蓉臉色越來越白,人也越來越無力。她只能怔怔的瞪了張寧馨,想要問她笑什麼,可是嘴巴數度開開合合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
笑聲方歇,張寧馨神色一冷,目光便釘子一樣盯了蘇夕蓉。
“你還在做夢呢?蘇慕雲若是顧著你,你又豈會落在我手裡?”頓了頓,輕聲一“嗤”,冷聲道:“你不會忘了,你對她做的那些事吧?你都不會忘,她又怎麼會忘記呢?”
“你胡說,你……”
蘇夕蓉嘶聲喊了起來,張寧馨並不反駁她的話,只是就用那樣嘲笑的目光淡淡的看著她,直至蘇夕蓉喊不出來了,只能大口大口的粗氣時。
張寧馨才淡淡的道:“你不是一直喜歡我那二弟嗎?我成全了你如何?”
蘇夕蓉不可置信的看著張寧馨。
張寧馨卻是不去理會她臉上的神色,轉了身,對婆子吩咐道:“將她送到二爺那去。”
“是,小姐。”
婆子拖了蘇夕蓉走下去。
張寧馨立在窗前,良久不曾說話。
夜色漸深,候府到處掛著大紅燈籠,院子裡的盆花和蔓藤鬱鬱蔥蔥,窗欞的雕刻和房頂的飛簷,顯得既古樸又莊重,院子中央下沉為四方的青磚平地也被打上斑駁陸離的光影。
張寧馨耳邊響起的是蘇慕雲森寒如刀的話語, “不,你錯了,這只是開始。你,周家,隆平候府,一個都跑不了。”
這一切對她來說,真的只是開始!可是,對自己又何償不是呢?!
“來人。”
金枝推了房門進來,“小姐。”
“去將候爺請來,便說我有話要與他說。”
金枝抬眼看了看那個背對自己,在夜色裡被風吹得愈顯單薄瘦弱的身體。有心想說,候爺今天怕是不會過來了。可是,最後還是點頭應了聲是,悄然的退了下去。
隆平候府後院。
張廣嗣看著臉色青白正大口大口喘著氣的陸婉荷,嘆了口氣,輕聲道:“她是我嫡親的妹妹,我不管她,誰還能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