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禪勾了勾唇,腦海中浮現的卻是從前小白貓很大爺地把一疊瓜子推到她面前讓她剝殼伺候的場景。邊覺得好笑,邊就著對方的手把一小瓣果肉咬進嘴裡,入口卻是十分甘甜。
勾月接著喂:“甜嗎?”
“嗯”
“是嘛?那我也來嚐嚐。”喂完了一個,某貓就歡喜地傾身過來親吻美人的嘴角,伸出舌頭舔舔,如願以償地嚐到了那種回味無窮的香甜滋味。
“粘人。”膩歪了片刻,兩人額頭相抵,樊禪笑著嗔道。
“哪裡粘人了。”勾月嘟嘟嘴,卻又很自覺地把自己的手塞回樊禪手裡,兩人依偎在一起看風景。
過了會兒,她摸摸樊禪的臉問道:“大狗,你會作畫嗎?”
大殿裡,爭吵聲終於是消停了。樊禪爹吵累了,便冷著一張俊臉坐到一旁泡茶。魔尊接過茶杯呷了幾口,這才反應過來那兩位不見了,於是氣呼呼地跑出來尋人。
出了門,遠遠地聽到一些笑聲,就在不遠處花叢那端,涼亭旁邊。他邁開步子走過去,然而等到靠近時,腳步卻漸漸慢了,踟躕猶豫著,最後雲紋衣襬停在了花叢後面。
隔著花枝,那端年輕雋美的笑顏映著清淺陽光,明媚不可方物。
“我哪有這麼胖,不行不行重畫,不然我就懲罰你~”勾月坐在樊禪腿上,佯裝生氣地說道。樊禪親暱地湊過來親吻她的下巴,惹來一陣嬌嗔笑鬧。
魔尊不禁動容。他有多久沒在自己女兒身上感受到這樣的明媚了。彷彿是注入了陽光一般,如此溫暖而耀眼。
當年妻子離世後,魔界裡很長一段時間都動盪不安,他常年忙於平定動亂,很少有時間去照顧這個女兒。小傢伙一天天長大,不哭不鬧,一直乖巧安靜,卻常常獨自待在窗前,不知在想些什麼。他每次去看她,都會瞧見她眼底來不及收起的落寞。
人前光鮮亮麗眾星捧月的小公主,人後卻是無處言說的寂寥。待到後來被一個魔修拐走,在人間流浪了數十年,那份寂寥更是滲入骨子裡了。就算他如何努力,也始終清除不了她內心的傷疤。
勾月回到魔界後,再沒真心笑過。儘管平日裡肆意張揚,好似無憂無慮,笑意卻從未到達眼底。她眼裡有一層陰霾,隨時間堆積,日益厚重。
而如今把這陰霾揭開的,是一個叫做樊禪的女子……
魔尊心生感概,眼睛發酸,突然那頭的勾月看見了這邊,尖聲叫道:“啊父王你居然偷看我們親熱!”
“我呸!”魔尊臉色一變怒啐了一口,昂首大步地走出來,很是鬱悶地看著自家女兒坐在樊禪大腿上,一臉好事被打擾了的不滿模樣。
“哼。”他冷哼一聲,把悶氣轉移到未來女婿身上。這丫頭昨晚把他家寶貝公主吃幹抹盡了還不算,眼下這青天白日的還要毛手毛腳,真是太不矜持了!
正摸著樊禪的手吃豆腐的某貓抽空瞪過來,兇聲:“不許兇她!”
魔尊瞪眼:“我哪裡兇她了!怎麼對自己父親說話的呢!”
勾月:“你還瞪她!”
“我哪裡瞪了!”魔尊眉頭倒豎。真是吃裡扒外的不孝女,成天就知道氣他,都沒跟他好好說過話。憤懣地走過來坐下,不經意看見了桌上的東西。
“你們在畫什麼?”他拿起那張紙在面前展開,發現上頭竟是一個小白團子。有著水汪汪大眼睛和毛絨耳朵和柔軟蓬鬆的尾巴的小白團子……
太可愛啦!簡直就是月兒原形的模樣啊!魔尊的手猛地一顫,心瞬間就被擊中了。但儘管如此,卻依舊是神色如常,邊動手把畫收進自己懷裡,邊冷聲道:“畫技還有待提高呢。”
“口是心非……”勾月偷笑,忽而想到了什麼,眼睛一亮:“誒剛好,父王你把孃親畫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