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況且,他剛才已經停止了反抗!你為什麼要下殺手?!”
雖然明知道城主要煉化他,可親眼看著陌壞殺了他,卻令他難以接受,心中似有狂怒,又似被現實的寒冷瞬間凍卻。
“你們接受追捕的命令離開後,城主留下我,單獨給了我截……截殺……叛徒的命令。”陌壞已經泣不成聲。
箋住默默地走來,蹲下身,用袖口輕輕地擦拭暮成的臉。“明知道逃不掉……”
泥土脫落,露出一張年輕的面容。他將暮成冰冷的眼睛合上,站起身,低下頭輕聲地自言自語道:“不知道下一個會是誰?”
影空揮拳狠狠地砸在身旁的烏星樹上,樹身被生生地擊碎。他的淚水順著臉龐流淌不止,嘶啞著聲音問:“陌壞,如果是我,你也會下手,對不對?”
陌壞滿臉的淚水,怔怔地看著他。“我不知道……可是,城主的身體快崩潰了,如果煉化吸收我們可以保全他……”
影空深深地吸了口氣,茫然地點了點頭,“如果下一個是我,你能不能換個地方刺,我不想死時……不能開口說話。”
“是城主……”她垂下眼眸,“他說刺這裡痛苦會少些。並且,咽喉才是我們的命門。”
影空的眼眸中隱忍著悲痛,一言不發地看著她,看得她冷入骨髓。她垂著淚低下頭。
“暮成不知道有什麼遺言還未出口……”箋住嘆了口氣,走上來拍了拍影空的肩膀,與他一起緩緩地淡出陌壞的視線。
陌壞獨自抱起暮成的屍身。夜暝森林再一次甦醒,烏星樹圍著他們隨意地旋轉著,樹葉紛紛而下,漫天飛舞。
這是她唯一不喜歡的一場殺戮。
☆、嫌隙消除
喻初藍驚叫著彈坐起來,漆黑一片的房間彷彿置身在山村破房中。塔塔開門進來,開了燈:“怎麼了?”
喻初藍清醒過來,面色蒼白的看著塔塔,搖了搖頭。“沒事。做噩夢。” 白天強撐的堅強在漆黑的夜裡盡數瓦解,夢裡都是望不盡的群山,流著口水的傻子和全身□□暴露於人群的自己。
“我們是不是距離那些深山還很近?”喻初藍問,她的後背被冷汗浸潤,邊喘著氣邊瑟瑟發抖。
“現在安全了。我們明天一早就離開威信縣。快睡吧。”塔塔說。
“不敢睡了……”喻初藍低聲嘆了一口氣。
塔塔去關了燈。在黑暗中解開衣襟,脫下長袍,穿著T恤衫躺進被子裡。
喻初藍被嚇了一跳,急忙說:“你做什麼?”
塔塔一把將喻初藍拉進懷裡圈住,口氣淡漠地說:“別掙扎,如果你今晚還想休息的話。”
喻初藍的心裡像是有電流透過,她確定自己沒有領會錯誤後便不敢再動了。她仰起臉盯著塔塔閃閃發亮的眼眸,不明白他到底想做什麼。
“別看了,快睡。”塔塔垂下眼簾看著她說。“神祇是沒有邪念的。”
喻初藍不可置信地發現,自己在塔塔的懷抱中會感到莫名的安心。她疲憊地閉上眼睛,喃喃道:“唱首搖籃曲吧。”
“不會。”
“唱你那天在臺上唱的,最後哪首。”喻初藍睜開一隻眼睛。“那是什麼歌呀?聽起來好哀傷。”
“不告訴你。”塔塔說。
“算了,唱吧,反正也聽不懂什麼意思。”
在塔塔的無奈的輕聲的哼唱中,喻初藍慢慢地睡著了。
等到她傳來平緩的呼吸聲,塔塔才放鬆下來。他散盡了死神氣息,失了元氣。體內沒有靈珀為他補充虛耗的能量,他一動不動地躺著,儘量延緩身體的枯竭。手臂被喻初藍壓得發麻,他輕輕地抽出,不料睡夢中的喻初藍卻條件反射般的抱住了他的胳膊。
陽光在窗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