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醒為兄,為兄險些誤了真正的大事……
來人!備馬!各種排場、架勢都給本家主補足了,就算是湊,也給我湊出從五品官員的威風出來!”
於是乎,場面熱鬧起來。
陶家的子弟牽馬的牽馬,駕車的駕車,前呼後擁,排場恢弘,擁著陶先知出去了……
“這……陶兄……”
朱能欲哭無淚。
他伸出手掌,衝著陶先知的背影虛扯,哀哀的道:“不對啊,小弟只是想謀個職司……”
這一次,朱能是真的哭了。
身為世家文人,不要臉皮了想走個後門,竟然也這麼難。
他滿腦袋迷糊,不知道陶先知匆匆忙忙的,到底是幹什麼去……
臨近年關,各處爆竹聲響,在大周是開天闢地第一次的爆竹喜慶。
因為寶玉在這裡的關係,金陵城的爆竹配額,那是第一個到的,現在也只讓普通的百姓購買,世家沒份,價格也特別便宜……
爆竹聲中,在尚寶卿官衙的門口,好些車馬擁擠路邊。
而在空地上,穿著文人長袍的世家家主、家老,還有得意的弟子裹著大氅,堵在門口告示的旁邊……
“直接就是從五品的主監司?賈寶玉他,他好大的手筆!”
“後面更可怕,竟然是從三品大員,這可是能夠進入朝堂的……咱們今個一早去笑了他,現在他可瑟了,混賬東西,這溜鬚拍馬之徒!”
“且看他起高樓,且看他樓塌了。這裡可不是三奇大城,沒有百多萬精壯勞力使用。得不到咱們世家的支援,賈寶玉根本弄不起來這般浩大的工程!別說他許給陶老兒的僉事指揮使,就算從五品的主監司,也只是空中樓閣!”
眾家主眼饞、眼紅,卻滿身正氣,兩袖風骨,議論彈劾道。
可是他們飄忽的眼神,顯然已經開始動搖……
“寶二爺,送爆竹,爆竹喜慶年獸哭;
來金陵,尚寶卿,百姓歡樂世家苦……”
他們正議論著,有百姓的孩童拐過來,幾個垂髫圍成一圈,放著爆竹,唱起朗朗順口的童謠。
頓時,這些家主的老臉都耷拉下來。
他們的眼珠子翻綠,礙於文人風度,偏過頭,只當沒看見一樣……
“這是誰編織的童謠?挺順嘴的。”
尚寶卿的官衙大門內,寶玉裹著黑狐大氅也覺得冬風凜冽,聽到童謠,心裡格外暖和。
王善保也木木的笑起來,回道:“回稟主子,是三殿下閒來無事編的,讓老奴傳了出去。三殿下還說……”
“別提他說什麼,這傢伙身為皇子,該爭的不爭,拖著傷身子想我這普通官員的事情,恁是憊懶。”
寶玉笑罵了一陣,語氣卻也不怎麼重了。
他繼續傾聽,透過門縫也看,孩童稚嫩的聲音,讓他覺得暖心窩子……
可是這時候,那些世家的車馬中有人忍耐不住,一個穿著普通錦袍,模樣驕橫的世家子拔出利劍,用劍鋒驅趕孩童。
“混賬東西,這是哪家的孩子?不要了的話,本公子就斬於劍下!”
眼看這人的舉動,陳府的家主臉色大變,在尚寶卿官衙的門前傷人,這可是大罪!
可是眼看只是驅趕,沒有傷害孩童的意思,陳家主就笑了起來,捋著鬍鬚道:“老夫老來得子,寵是寵了點,陳麟他啊,還算是知道輕重。”
“陳府麟兒是給我等出氣呢,既然不傷人,那也就由他去吧。”
“區區幼兒膽敢辱我世家門楣,要不是給新任尚寶卿面子,尋個空當兒,斬殺了又是如何?”
他們不當回事,只要不真個傷了孩子,賈寶玉也說不出什麼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