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你不知道有過勞死這個詞嗎?”
“說吧。”周宇墨看著窗外,語氣不焉地說了這兩個字。
“江雲海現在在濱城城東醫院住院。當初,他也參與了六年前的那個陷害事件,是他將江大夫騙到了夜店,以苦肉計迫使她答應拍下一些不雅的照片,因為他欠了那些人的錢。但後來他看到那些人要侮辱江大夫。於是反悔,救了江大夫,他自己受傷成了植物人。而江大夫因為感恩,以試管嬰兒的方式,為他生下了陽陽。”
“試管嬰兒?”周宇墨的聲音微高,聽出他的意外,似乎還帶著高興。
“是。”
沙塵落繼續說道:“我們也查了一下江大夫賬戶上的資金走向,你給她的錢的確都是用來給江雲海治病了。”
“繼續。”
“有件事很奇怪。”
“什麼事?”
“六年前。江大夫曾經接到過一筆數目不小的的錢,但不是於捐款,當然,她的這筆錢也都花給了江雲海,但我查不到那筆資金的來源,因為江大夫是以現金的方式直接存上去的,看來只有她才知道。我問過黃依依,她也說不知道那錢從何而來,但她知道有那筆錢的存在。”
“還有嗎?”
“陽陽小時候有過先天心臟病,三年前做的手術,估計江大夫說你救過他的命,就是這個原因,因為錢是你給的。”
“就是那筆彩禮費吧?”
“是。”
屋裡一陣靜默後,沙塵落又說道:“前段日,風明昊曾經為江雲海交過醫療費。”
“江雲海的情況如何?”
“醫生說,沒有什麼希望。”
提到這個江雲海。沙塵落也是替自己的老闆叫屈。
夫人這件事做得真是不地道。
但他也理解她。
夫人本來就是一個心眼太好的人。冬盡臺劃。
遠的不說,就說小少爺的事。
如果放在一般女人的身上,還不鬧翻天。
即使迫於老闆身份的壓力,不敢大吵大鬧,可也不會這樣把他當成親生兒一樣地疼愛。
那天老闆要和她離婚,她竟然還能領著那孩走,好像那孩真的是她的,不是老闆的。
所以,夫人當初那樣地對待江雲海,也是有跡可循的。
不過,如果她知道江雲海也是參與設計陷害她的人,她是不是會後悔?
……
江月萱在半夜的時候醒了過來,便再也睡不著了,腦便胡思亂想起來。
她想了好多的事,幾乎在她的記憶裡存在的事,都被她過了一遍。
一邊想,還一邊自嘲,她這是老了。
都說人老了才會愛想過去生的事。
自然,六年前生的事又被想起,同時,三年前她與周宇墨戲劇性地重逢也演繹了一遍。
……
那天,江月萱下了夜班,她騎著腳踏車,一邊騎,一邊埋怨著自己。
早會上,她就不應該講那麼多的話。
講那麼多不要緊,她就不應該因為口渴喝那麼多的水,愣是把一瓶五百毫升的葡萄糖滴流液當成飲料全喝了。
喝多了也沒事兒,她就不應該不上廁所就急急忙忙地跑出來。
結果是,她尿急了。
現在,她想上廁所,卻是找不到地方。
她的眼睛看向街道兩旁,希望可以找到讓她解決這人生的大事之一的地方。
然後,她的臉色現出了笑容。
她找到了地方!
前面不遠處,是一座高達二十幾層大樓,樓頂上晨風集團四個紅色大字在陽光下光彩奪目!
那是晨風集團總部大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