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顯得有性格……”
佟仁和瞪大眼睛罵道:“死肥頭,我叫你幸災樂禍,那使杖的王八蛋怎不多敲斷你幾根肋骨!”
莊翼泠泠的道:“你們兩個扯蛋怎的也不看看時候?我問你們,人呢?”
竇黃陂忙道:“回老總的話,那三個狗孃養的囚犯約模是乘亂溜了,我忙著拼命,也沒看清他們是什麼辰光跑的,倒是錢銳巳經追人去啦……”
佟仁和接著道:“老總,我看見嚴良是被一個馬臉短身的傢伙拉走,那傢伙撞在樹樁上先暈迷了一陣,醒過來就跑去招呼嚴良開溜!”
略一沉吟,莊翼道:“只這片刻前後,諒他們也跑不多遠,你兩個就地歇息,等我抓人回來。”
竇黃陂嘆著氣道:“老總,我從來就不裝扮熊,但這一次,可真幫不上忙了……”
莊翼轉身自去,輕飄飄丟下一句話:“把你們自己照顧好就行。”
首先,莊翼研判三名囚徒必然是分成三個不同的方向逃竄,這是逃犯們一向的慣例,以免同夥結伴,一網成擒,而無論他們是怎麼個逃法,照如今的時間計算,都不可能逸出山區十五里的範圍之外——六扇門的捕快們亦有他們傳統的經驗,地形、天候、時辰,逃犯的體能狀況加上負載的刑具輕重,就可以大略推測出逃逸者的距離遠近,要傷腦筋的地方,只在於方向的決定。
莊翼選擇的方向,是背朝押解目地的來時路。
人們都有一種共同心態——排拒他所不想去的地方,而且,隔得越遠越好,三名囚犯當然不想去“靖名府”,因為那將是他們生命的終點,背道而馳,潛意識裡也就覺得生機在望了。
莊翼掠走的身法極快,似一股淡淡的白霧卷蕩於曠野之中,他四處遊閃,倏現倏隱,晨光熹微裡,有形似鬼魅般的妖異。
忽然,莊翼聽到一聲輕響,僅只輕微的一響,有如枯枝折斷的聲音。
身形成一個倒弧往聲響傳來的方向飄去,莊翼落地時的輕悄宛若棉絮,在那堆萎黃的草叢裡,首先入眼的是一顆疙瘩遍佈的癩痢頭。
似乎是剛摔了一跤,何小癩子正十分狼狽的自雜草中掙扎站起,他混身滿臉的泥穢髒汙,衣衫更形破爛,看樣子,只這短短的一時半刻逃亡生涯,業已給這位採花大盜吃了不少苦頭。
好不容易喘吁吁的站直身軀,何小癩子抬眼之下,赫然見到莊翼當面而立,猶衝著自家頷首微笑,狀若老友重逢,還透著一股子熱切。
呆窒片刻,何小癩子長嘆一聲,悽悽哀哀的露出一抹苦笑:“我就料到逃不掉,老總,果然就遇上了你,唉,惡夢成真啦……”
莊翼微微一笑,道:“即知逃不掉,為什麼還要逃?豈不是自找罪受?”
何小癩子凍得直打哆嗉:“老總,為了活命,好歹總得試一試,但有一線希望,又怎甘心放棄?”
莊黨一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請回吧,何恨。”
何小癩子相當光棍,不再多話,垂頭喪氣的轉身便走,兩足足踝間拖著那條鐐
,仍然一步一嘩啦——真難為他是如何逃過這一段路的。
莊翼跟在何小癩子後面,木色劍連著雕鏤蓮花圖紋的青銅劍鞘斜插腰間,他根本就沒有拔劍警戒的意思,對他而言,單一個何小癩子,構不成多大的威脅。
兩人一前一後,才要接近一處山坳,莊翼已先聽到山坳子裡傳來隱隱的金鐵敲擊聲,那聲音像是用什麼鈍器在相對敲打,時斷時續,帶幾分謹慎又鬼崇的味道。
他搶先幾步,低聲喝道:“停下來,何恨。”
何小癩子站住腳步,喃喃的道:“又叫在劫難逃,那嚴良該躲不躲,能藏不藏,這一番敲打豈非引鬼上門,白尋死路?”
莊翼注視著何小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