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穗扯了下嘴角,抬眸迎上週行止冷冽的目光,嗓音脆生生的,“好啊。”
上了車,因為有司機在,所以一路無話。
到了六號樓,周行止和司機一起把這東西搬了進去,收拾了一下,司機就出去了。
家裡的阿姨不在,室內只剩下兩個人。
時穗率先開口打破沉默的氛圍,“東西送到了,至於你,我就不送了,自己走回去吧。”
周行止冷笑了下,“我也不稀罕你送,我來這趟就是想問清楚,今天我媽弄得這套財產分割,是不是你在背後推波助瀾。”
時穗掀開眼簾,隨意說道:“你猜啊。”
“我要聽實話,時穗。”周行止忽然吼了下。
這動靜嚇了時穗一跳,本就沒什麼好心情的她直接冷了臉,“要發瘋去外院,別在這裡礙我的眼。”
“到底是不是?時穗,你就不能說一句實話嗎?”周行止上前走了一步,嗓音有些喑啞,“還記得嗎,小時候我們在外面玩遊戲,那時候大人在外面打牌,你掉進了泳池,是我救的你。現在,我只想問你一句實話,到底是不是你。”
面前的人提到從前,時穗有些觸動,但也就幾秒,隨後又別開了臉,眼神冷漠。
即便從前關係再好,但那也只是從前了,現在再提起,只會讓人心生牴觸。
周行止失望的垂著頭,自嘲一笑,“時穗,還是你比較狠,我真的佩服。”
在周行止轉身的那瞬,時穗最終還是開口了,“你既然會問,那說明在你心裡,已經覺得是我做了。”
周行止頓了下,忽然發現,好像確實如此,可那又如何,他本來就是一個疑心重的人,不是親眼所見,即使別人在舌爛蓮花,他也不會付出半點信任。
來這一趟,他只是想確認時穗是不是也站在他的對立面,幫著他的那位好母親,一起對付他。
被停職的這段時間裡,周行止想通了很多事情,他之所以這麼被動,說到底是因為手裡的權力不夠。
本來是想在顧念著些親情,可宋婉著實是管的有些多了,甚至已經擾亂了他的生活,他不想在忍下去。
既然當了這麼多年掌權人,那是時候該歇息了,畢竟,樂海終歸是姓周,而不是宋,既是他的,那就不算是搶。
*
夜晚,官苑八號。
“喂,爸爸,怎麼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時穗問道。
時庭楊低沉的嗓音從揚聲器裡傳出,“穗穗,我聽陳嫂說周家給送了個玉佛,是有這麼回事嗎?”
時穗嗯了聲,“爸爸,這是我用勞動力換來的,你就安心用著吧,聽說這東西寓意著招財進寶,正好適合你。”
時庭楊冷哼了聲,“胡說八道,你爸我又沒有掉錢眼裡,招個什麼寶。還不如去廟裡求一下菩薩,讓公司多接幾個工程呢。”
聽到這,時穗抿了下唇,試探性的問道:“爸,最近家裡的生意很不好嗎?”
“好啊,能有什麼不好的,你就安心弄你的工作室,別的不要操心,都有爸爸在呢。”
時庭楊語氣含糊,似乎並不想讓時穗多問,隨後又岔開話題般的說道:“宋婉是越來越迷信了,連這些玩意都信。對了,你大伯下週要籌辦壽宴,你到時候把梁晟帶上,咱們一起過去。”
聽到要過去給時庭正祝壽,時穗有些不願意,悶聲道:“那天梁晟可能沒有空呢。”
“我還沒說哪天呢,你怎麼就知道人沒有空了。”時庭楊語氣有些遲疑,“你們倆又吵架了?”
“哎呀,沒有。我知道了,到時候會帶著他過去的。”
聽見了這麼一個糟糕的訊息,時穗今天的美容覺都睡不香了,在床上輾轉了好久才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