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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這份逆境,才造就了出如今的方陵。

血緣親情畢竟是凡人無法割捨的東西,方陵雖然對待敵人毫不留情,殺敵無數,但是對待朋友親人卻是重情重義,如今見到父親這憔悴模樣,心頭恨意已消了大半,亦不由長嘆一聲,淡淡說道:“你有生我之恩,我十六年的冷宮生涯可以就此不提,但是你當年聽信他人一面之詞,將母后打入冷宮十六年,那份屈辱和冷落絕非是你能夠想象的。”

見到方陵如此通情達理,方鴻天更覺心頭苦澀,他低頭自嘲道:“你說得對,世人讚我賢明,我也自以為是,現在才知道原來不過是一個昏君!等我把這裡的事情處理完,我一定會離開皇城,前往石城國,就算跪在你母親面前,也一定要求得她的原諒!她若不原諒我,我此生絕不再回皇城!”

方陵聽出他話中的誠懇,便沒再應聲,雖然不知道母親會不會原諒他,不過自己做到這一步已經足夠了,隨即,他便將目光落到方策身上。

方策連眼淚都沒抹,紅著眼將頭埋在地上,大聲說道:“大……大哥,我母親的罪由我來償還,要殺要剮我方策都絕不會反抗!”

方陵輕輕一拂袖,一股無上真氣讓他站起身來,淡淡說道:“二弟,每個人的罪都不可能由另外一個人來承擔,你母后究竟會怎麼樣,世間早有定數,而且陽間之事,我不想也沒辦法去幹涉。”

“父皇……”方策喚了聲,央求著。

方鴻天心裡又何嘗不是百般滋味,他恨宋皇后的欺騙和狠毒,但是同床共枕幾十年,要下這狠心又是何等困難?他閉上眼睛,長長的吐了口氣,最後橫下心來,朝著他問道:“為帝者,必須要公正嚴明,有賞有罰,你母后若只是誣陷蘇貴妃,那或者罪不致死,但是她授權賈德殺死那麼多人,這一筆筆人命帳,你說該怎麼算?若徇私枉法,又豈配為皇?”

“我……”方策愣得說不話來,僵直的站在原。

方鴻天按著他的肩頭,淡淡說道:“為父所做的事情,你或許會記恨我一生,但是這是一個為帝者必須要做的事情。想要為你母后贖罪,那就作個好皇帝吧。”

說完,方鴻天沉聲詢問賈德,從他口中挖出了一些能夠證明宋皇后的各種罪證,心頭更是震撼,宋皇后所做的壞事可不止是無限蘇貴妃那麼簡單,這些年來,她大肆勾結私黨,排擠異己,和崔易選幾乎是一手遮天。

聽著母親所做的這些事情,方策痛苦之極,方陵看在眼裡,也暗暗嘆息,當年初見方策時,只看到他的那份高傲甚至是傲慢,只是如今接觸下來,才知道這弟弟頗為善良,沒想到心腸歹毒的宋皇后會有這樣一個兒子,或許這也是楚國之幸吧。

三人返回皇宮之時,時間也入夜,方鴻天招來內侍,一方面在內宮隱秘處挖出賈德所藏的證據,另一方面則傳下聖旨,因已查明二十年前蘇貴妃被冤屈一案,賜宋皇后毒酒一杯,並且追究她勾結黨羽之事,崔宰相等一干重臣皆被革職查辦。

楚宮突然的驚變震驚大地,不過對於楚國來說卻是一件歡天的大喜事,大量受到壓制的忠臣們都好似吐了一口淤氣似的,重見光明。

目睹宮中變化,方陵終覺凡事盡了,唯一掛唸的便是遠在石城國的母親。不過,他對母后性格知之甚深,母后向來心腸軟,只怕原諒了父皇也不一定,或許二人能重在一起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人的一生,生離死別,恩怨仇恨,已經太多太多讓人煩惱的東西,或許刀尖刃血能夠一了百了,但若能放下仇怨,多一些圓滿的結局又何嘗不是美事一樁呢?

對於方陵而言,他終於可以放手凡塵,正式踏入仙道了,如今早過了收徒的時期,要想進入長風宗,就必須透過皇城鎮天塔的傳送陣。傳送陣只能夠靠鎮國天師所通曉的法訣來開啟,也就意味著他必須取得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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