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身雞皮疙瘩,一巴掌推開張青,“瞎貧!我老想把你擰成麻花是什麼樣,別讓我堅定決心。什麼像我,我多正派。”
張青笑地倒在床上,“天哪,救救我。原來景陽岡的正派就是把人擰成麻花,那不正派得什麼樣。以後我坐飛機也要繞著景陽岡飛。”
宋江帶著宿舍兩位兄弟的低劣評價參加同鄉會。一個矮個子站在梁山伯的圓門當中,正不停招呼聚集而來的各人,手裡拿只筆在紙上勾勾畫畫。
李逵落後宋江幾步,東張西望。這憨貨聽了武松與張青的話後,四處尋找能打的老鄉。
“是宋江?”矮個子看宋江沒有否認,很高興一勾,接著抬起頭,“你是……”他只看到一個雄偉的胸膛堵在自己的視線前方,把他的微笑從臉皮逼回顱骨內,“李逵。”
李逵結實地答應一句,“是。”周圍許多被吸引過來,看到李逵,俱是一驚。這是梁山泊收保護費的?
矮個子勉強笑笑,他從來不以身高為念,但面對如此的大漢,自己未免有點氣短,“歡迎你們,我是一年級土木建築的晁蓋,跟你們一樣是新生,以後互相照顧。”
“我跟你不熟,憑什麼照顧。”李逵低頭看著小不丁的晁蓋,“同鄉也沒便宜可佔。”
“應該,應該,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宋江不讓李逵再說,免得晁蓋尷尬,李逵也不知犯了什麼病,他不至於渾得連客套話都聽不出。
“不是屁股捅一槍?”李逵實在很看不上晁蓋,個小不點偏在這裡主事。
晁蓋心裡有火,又發不出來。換了兩年前的晁蓋,管你是夠天王還是能託塔,全給你拍地下去。幸好這帶頭的宋江還知道禮貌,給自己臺階。晁蓋故作不在意,豪氣大笑,“哈哈,人齊了。進去進去,大部隊全在裡邊。”
走進圓門,對面就是一片綠蔭映照的水色湖天。小塊小塊的草地圍繞著一棵棵樹木。楊樹高高矗立不顧一切奔向天空,楊柳則撒開絲絲綠髮,擁抱青蔥笑靨的綠草,角落幾顆竹子帶著與眾不同的綠裝,風姿綽約。每當夾雜秋味的風吹過,滿園窸窸窣窣,嘻嘻哈哈的搖曳聲交相呼應,落葉翩翩而下,蕩地人心顫動不已。而在這綠色層疊金色一線中,透出數汪如許清水。最終,連成一片粼粼彎泊,水色湖天。
梁山泊,宋江頭次望見這樣的好風光,那淺淺盪漾的湖面,微風,小魚,落葉,波紋跳躍,陽光在水面上激起一陣又一陣的光之暈。湖邊是疊壘整齊的石岸,又稍有石塊自然的起伏褶皺,不少人或坐或站在石岸上,聊天靜坐,攜手遙望,一派依依景觀。
帶頭的晁蓋舉起手,朝不遠處招呼。那裡,二十多人分散在大石附近的草地上,看上去不大熱絡。
宋江掃視一圈,在隔得稍遠的柳樹下看到閻婆惜。她正與幾個女生聊著什麼。幾條長柳低垂,遮擋在閻婆惜側面,落在宋江眼裡,卻化成了幾絲綠意,點綴地閻婆惜多了些清新柔弱。他眨眨眼,往閻婆惜那兒走去。
閻婆惜感覺到注視,轉過頭,嘴角帶著一絲微笑,不知談到什麼有趣的話題。只是宋江對上那絲微笑,心裡莫名地有點惶恐,裡邊有什麼他弄不明白的意味。
走到垂柳這邊,宋江停下,“我還在想你來不來?”
“很意外?”閻婆惜問他。
“不是。”宋江連忙否認。真不會說話,心裡給了自己一巴掌,他的本意是依武松與張青的評價,同鄉會算不上什麼好事,問題是閻婆惜可不認識什麼武松張青的,“是高興。”
“高興什麼,因為好不容易又見到我。”
“呃,”宋江又被卡住,好不容易,這讓怎麼回答,他尷尬地哈哈兩聲,“不是,同鄉會見面,還是第一次,很新鮮。”
“是嗎?”閻婆惜瞥了一眼宋江身後李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