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一起混進去, 看此情形, 也只好作罷了。
那乞丐進去之後, 晌午時分才出來:「我把範公子的玉佩交給他們管事的了, 他們的人說,傍晚時分會出來接你們。」
他們等到傍晚時分,果然就見範氏的門客出來了。那人名叫劉鳳,看似在東河很有些權勢,他們躲在劉鳳的馬車裡,竟然順利過了城門,那些守城門的見是劉鳳的馬車,都沒敢進來檢視。
夜色已黑,他們一行人成功進了範氏私宅,這才鬆了一口氣。劉鳳立即找了大夫去給李牧醫治脖子上的傷。範行之問:「我這位兄弟,被半屍咬了,不過看樣子好像並無大礙,這東河城的所謂半屍,是不是並非行屍?」
劉鳳道:「我們也在暗中查探,這半屍是最近幾天才出現的,一出現就殺了很多豪紳權貴,訓練有素,不像是行屍,倒像是殺手。我們也懷疑它們並非行屍,而是有人假借行屍之名來殺人。」
「你覺得這東河城內,誰最有可能?」
劉鳳道:「容三爺。」
「容三爺,不就是菜市口施粥的那一個?!」容探道。
劉鳳說:「容二公子說的沒錯,就是他。」
「我只知道我爹的叔伯兄弟很多,但從未謀面過,所知甚少,不知道我這位三叔,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容家幾位爺裡頭,要說風流不羈,容三爺是頭一個。前些年他也的確整日花天酒地,從不過問政事。但就我所看,這人心思縝密,多年來養光韜晦,不是池中之物。容大人過世之後,他便暫代容氏家主一職。你想,容氏藏龍臥虎,個個都是棟樑之才,他一個整日裡遊手好閒的富貴公子,竟能脫穎而出,可見他的手段。而且近幾日那些半屍所殺的人裡頭,大多都是對他暫代容氏家主之位不滿的人,所以卑職覺得,他的嫌疑最大。」
劉鳳退下之後,容探便和範行之一起,進屋去看李牧。李牧守在床前,見他們倆進來,便道:「大夫說,大哥的傷沒有大礙,養養就好了。」
容探便將劉鳳的話對李牧說了一遍。李牧道:「照如此說,我爹他們很可能在容三爺的手上。」
「如果他真是為權,那就是衝著容二來的,況且容二才是容氏正經的接班人,這個容三爺即便要出手,也不敢明著來,所以他才急著在咱們入城之前動手。明日我就著人把東河城有頭有臉的人物都請過來,到時候大家都知道了容二的身份,那個容三爺也就不敢輕舉妄動了。」
雖在亂世,但範氏說話還是管用的,東河城裡聽說范家公子來了,那些達官顯貴全都到了範氏私宅。容探在後院陪著李牧,聽見外頭車馬不斷,便道:「他們范家果然威風,聽往來道賀之聲,我還以為是在都城。」
「這東河城裡幾乎看不見行屍了,」李渭道:「所以這些人才敢出門,不過我剛才在前面聽說,有個官員在半道上被半屍給殺了。」
「如果劉鳳說的是真的,這一切的幕後主使真是我那個三叔,我要想坐穩當家人這個位置,還真得趁著他沒把這些不服他的人殺完之前,趕緊露面才行。」
他話音剛落,就見範行之過來了,招手說:「容二,你來。」
「我去去就來。」他對李牧說。
李牧點頭:「我跟你一道去。」
「你的傷要緊麼?」
李牧搖頭:「你一個人去,我不放心。」
容探笑道:「我雖然一向紈絝,但好歹從小也是在官場上混的,縱然不懂得轄制之術,但容二公子的氣派還是有的,不會給容氏丟人。」
範行之道:「獻臣跟著去也好,遲早他是要輔佐你的,況且堂堂容氏二公子,身邊沒有個家臣也不像樣。李渭也跟著去,權做你的小侍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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