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不開花,但遠在十丈以外,便能嗅到濃香,據說,生長在陰溼不見天日的深谷谷底—
一。”
說著,語音漸低,後面幾個字,業已斷斷續續,杳不可聞。
徐文蘭和韋松齊吃一驚,急忙上前探視,見她已萎頓地閉上了眼睛,眼角噙著兩液晶瑩的淚珠,唇邊頰上,卻隱含一抹淒涼的微笑。
一試鼻息,竟已氣絕。
徐文蘭放聲大哭,用力搖撼著她的肩頭,嘶叫道:“曉梅!曉梅!醒一醒!你不能死啊!不能死啊—一。”
韋松跌足追恨道:“是我害了她,如果能尋回那粒瓊瑤丹,她怎會落得含恨而歿!”
徐文蘭哭道:“不!是我害了她,我明知她內傷很重,又只有一粒瓊瑤丹,但是—一”
她緊緊摟著曉梅逐漸冰冷的屍體,悲泣著呼喚道:“曉梅啊!你既然知道華山能找到返魂香,為什麼不肯眼下那粒‘瓊瑤丹’呢?傻姐姐!你犧牲了自己,仍然沒有解救她,這是何苦——”
“唉——!”
韋松默默立在一旁,自然嘆息,頰上蟻行,舉袖一拭,沾了滿袖熱淚。
他和曉梅僅只初識,但此時內心傷感,竟不在徐文蘭之下,悵惘飲泣良久,才一聲不響在道旁林木深處,掘了一個土坑。
兩人含悲掩埋了曉梅,韋松從遠處抱來一塊大石,豎在墳頭,這才想起問道;“她姓什麼?”
徐文蘭搖搖頭道:“我不知道,她原是孤苦無依的人,自小被千毒叟田烈買往滇中,曉梅這個名字,也是花月娘替她取的。”
韋松長嘆一聲,運指如飛,在石碑上刻了十個字,那是——“一代俠女曉梅姑娘之墓。”
夕陽銜山,林間墳頭灑滿了一片金黃。
他們仁立在斜陽餘輝下,面對新墳,都有一種莫可名狀的悲愴和落寞之感。“唉!自古紅顏皆薄命,她不但命薄,更太苦命了——”不知道是誰喃喃說了這麼兩句話,接著又是一聲淒涼的嘆息。
靜夜,荒郊—一
慘淡月光,映著茂林,蜿蜒如帶的官道,由南而北,穿林而過,延伸向遠處那朦朧隱約的山戀。
這時候,月移西天,正是黎明前一段最黑暗而陰森的時刻。
土砌的官道上,突然蹄聲雷鳴,飛也似馳來一輛雙轅馬車,車上沒有御者,由一個紫衣少女親自馳車趕路。
車廂裡既無行李,又無乘客,僅有一具黑漆透亮的特製棺木。
馬車絕塵如飛,漸漸將近林邊,車後忽又疾若閃電賓士來一騎快馬,剎時已追近馬車,那紫衣少女猛地一收絲韁,車馬互轉半圈,卻在林邊停了下來。
駕車的紫衣女問道:“韋表哥,弄清楚那幾個傢伙是誰了嗎?”
馬上少年搖搖頭,道:“別理他們,只是幾個藏頭露尾,見不得人的東西,我策馬迎上去時,他們已經四散躲開去了。”
紫衣少女一一徐文蘭眉頭緊鎖,擔心地道:“咱們原該東下鄂州,渡長江,逆漢水上行才對,水路雖然慢一些,卻比陸路安全得多,要是那幾個傢伙是萬毒教的。他們一路跟蹤咱們,定然不懷好意。”
韋松傲然笑道:“諒他們少數人,未必敢冒險動手,要不然,路上應該早動手了,又何至躲躲藏藏,跟了咱們數百里。”
徐文蘭道:“也許他們另有奸謀,也許因為援手未到,總之,我想他們不會白跟著咱們到華山,遲早必會下手。”
韋松劍眉一剔,道:“就算他們邀約幾個幫手同來,咱們也不必懼怕。”
徐文蘭輕嘆道:“你雖不怕,總要防備他們對東方姑娘下手,曉梅姐姐說過,如果肢體被毀,即便找到返魂香,也沒有用了。”
她目光向林中一瞥,又擔心地道:“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