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面也是極有天賦的。
王管
事早將準備好的賬冊送了進來,這些賬冊已提前理好,蘇轍只需檢查就行。
王管事趁他看賬冊的空當,壓低聲音道:“……元寶說要我多注意些程之才與章探花的動向,這幾日他們又來過兩次,一次是隻有他們兩人,一次還有七八個別的官員,其中有司馬大人。”
蘇轍翻賬冊的手微微一頓:“司馬大人來的那次,他們可有說什麼?”
王管事斟酌道:“從他們話中可以聽出司馬大人對章探花頗為看重,程之才之所以能搭上司馬大人這條線,皆因章探花牽線搭橋。”
“那日他們喝多了酒,說起大人的家務事來……”
他的話說了一半就說了下去。
當日程之才說起故去程老太君的遺言時是淚如雨下,傷心欲絕,雖並未直接言明程氏不孝不義,但字字句句皆是這個意思。
程之才藉著酒勁,更是說這件事是蘇轍在背後出主意。
蘇轍大概也能猜到程之才說了些什麼,畢竟狗嘴吐不出象牙:“那司馬大人是什麼反應?”
王管事斟酌道:“司馬大人只淡淡笑了笑,並未接話。”
蘇轍微微頷首,表示自己知道了。
等著他將所有賬冊看完,這才思索起這件事來,只覺得自己一點都看不透司馬光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想,司馬光之所以年紀輕輕能坐到同知諫院的位置,其城府與心智絕非常人所及,大概也知道自己與歐陽修父子來往過密,不會輕易轉投他的麾下。
他想了一會,發現自己根本想不明白,索性並未繼續想這事兒。
既來之則安之。
總會有辦法的。
蘇轍看完賬冊,就走出杏花樓。
誰知他剛要上馬車,就聽見不遠處傳來聲音:“子由?”
蘇轍轉頭一看,這人不是王鞏還能是誰?
王鞏,字定國,是汴京出名的美男子,祖父曾是真宗朝明相王旦,外祖父是宰相張士遜,父親是著名諫臣王素,與歐陽修等人並稱“四諫”。
當然,這些與蘇轍沒什麼關係。
他之所以與王鞏熟識,是因這人的岳父是張方平。
蘇轍與蘇軾兄弟二人前去張家拜訪時,就遇上了攜妻回孃家的王鞏,說過幾句話而已。
王鞏對這位大名鼎鼎的狀元郎是如雷貫耳,不光在外,在岳家更是如此。
他每次帶著妻子回孃家看岳母,岳母總是回提起蘇轍,有時說蘇轍給他送來了四川最時興的料子,有時說蘇轍給她送來了好吃的糕點,有時更說蘇轍登門只是陪她說了些閒話而已……他聽的出來,岳母很喜歡這個少年郎。
蘇轍拱拱手,道:“定國兄。”
王鞏是富家公子,是杏花樓的常客,當即就打趣道:“子由,你倒是有閒情逸致,竟獨自前來杏花樓吃飯,我還以為你這時候正在司馬大人府上了!”
蘇轍知道,像王鞏這等出身世家的公子哥兒對汴京訊息最為了解,許多辛秘
訊息是多少錢都買不來的。
故而他面上微微露出幾分驚愕之色來:“不知道定國兄何出此言?”
若換成旁人說這話,王鞏定覺得他在裝傻。
可這人是蘇轍……王鞏想著岳母提起他來就像說自家傻兒子一樣,想著這也是個死心眼的孩子,便走到一旁衝他勾勾手:“今日司馬大人又送了一方硯屏石是不是?若是我沒記錯的話,前些日子你的恩師歐陽大人也送了你一塊硯屏石是不是?我猜,司馬大人這是想搶你的意思了!”
說著,他的聲音更是低了些:“司馬光這個人,你還是小心些為好。”
“我聽說當日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