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時常想起故去的曦兒,總是吃不好睡不好,本宮聽說李大娘子乃福壽雙全之人,不知您這些日子可願留在宮中與本宮作伴?”
這話雖是詢問。
但李氏哪裡敢不答應?
曹皇后瞧見她身側的幾個女使,笑道:“你們幾人就先回去吧,回去之後告訴你們家大人一聲,要他不必擔心。”
“李大娘子在宮中,本宮自會好好‘照顧’她的。”
縱然李氏知道曹皇后這是要將自己軟禁的意思,卻也只能應是。
等著蘇轍出了府衙時。
已有同僚與他說起蘇軾官家大不敬一事,直道::“……我說蘇大人,你怎麼一點不著急啊?當心牽連到你身上!”
“我為何要著急?”縱然蘇轍心裡是心急如焚,可面上也是一派淡然:“白的黑不了,黑的白不了。”
“我知曉我六哥的性子定不會做出這等事,官家定會還他一個清白的。”
他依舊是該做什麼就做什麼。
因這是本朝難得一見的案件,縱然蘇軾已白紙黑字認下罪名,但官家惜才,還是下令押送蘇軾再進京徹查一番。
濮安懿王也好,還是梁適也好,都知道官家如此,皆是看在蘇轍的面子上。
在官家看來,蘇轍是個好的,他的哥哥想必也不會太壞。
一連幾日,蘇轍依舊是沒有動靜。
這下就連官家都覺得有些意外。
當日早朝之後,他想了又想,只吩咐內侍道:“……若是蘇轍求見,就說朕沒空吧。”
他知曉蘇轍與其兄長感情深厚,定是要進宮求情的。
誰知等他問起內侍時,內侍直道:“啟稟官家,蘇轍蘇大人並未求見。”
官家:???
等著他見到歐陽修時,不免好奇問起歐陽修來。
歐陽修暗道蘇轍果然是料事如神,雖說他與官家並未見過幾次面,卻將官家的反應猜的準準的:“……啟稟官家,微臣也曾問過子由其中緣由,問他連微臣都著急不已,他為何能夠如此鎮定自若。”
“哦?他怎麼說?”官家很是好奇。
歐陽修正色道:“子由篤定子瞻不會做出這等事情來。”
“子由還說,從前子瞻在鳳翔府就樹敵頗多,便是鳳翔府前知
() 府宋顯已伏法,但鳳翔府還是有些衙差是他的人,想要加害子瞻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更何況鳳翔府油水極大,每年光是運送進京的木材就能叫人賺的盆滿缽滿,子瞻雖已升官,但他身為通判,也是能過問此事,有他在一日,鳳翔府的人就難以從木材上做手腳。”
他看著官家,更是道:“子由還說,官家乃仁善明君,他相信您定會還子瞻清白的。”
誰人都喜歡聽好話。
官家也是如此。
但如今官家只琢磨出不對勁來,這樣一頂高帽子戴下來,就算他不徹查這件事好像都說不過去。
歐陽修更是乘勝追擊,說他也派人去了鳳翔府,打算審一審問一問蘇軾的家眷。
一時間,汴京大街小巷,幾乎人人都知道榜眼郎蘇軾對官家大不敬。
甚至對於官家子嗣,眾人都議論起來。
梁適便又帶著章衡等人奏請官家立太子,如此方能平民心。
他們這是一環扣一環,環環相扣啊!
又過了半個月,蘇軾已被押送進京。
便是蘇轍沉穩,可聽說這件事時心裡還是難受不已。
一旁的元寶低聲道:“……少爺,濮安懿王他們真的是欺人太甚,放出了訊息,好些不明真相的老百姓們守在六少爺回京的路上,朝六少爺砸爛菜葉子之類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