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罡列走上臺來,直若驗證他的話一般又出個響亮的虛恭,呆子裝模做樣摸著肚子道:“前時不小心吃壞了肚子,差點誤了比賽。”
守臺長老看他一眼,道:“既是如此要不要讓值守弟子予你一些腸輕散?能否堅持比賽?”
呆子忙擺擺手,嘴上稱謝:“謝師叔掛懷,俺還撐得住,那腸輕散就不必了,這比鬥堅持一下想必可行,若真有不適在與您言語。”
朱罡列這番做作竟然騙過了臺上二人,守臺長老見他堅持,只好點點頭,道:“你好自為之,開始比鬥吧。”說完灑灑然走下臺去。
朱罡列這才回過頭來仔細觀他那對手,黑袍黑靴,道髻高挽,下巴留著一撮山羊鬍,右側嘴角有個淺淺的酒窩。呆子不禁腹誹一句:“怪模怪樣,定不是好人。”
他在觀黑衣道人之時那黑衣道人也在打量他,見呆子猶自抱著小腹,黑衣道人心中微喜。“難怪早時聽聞枝頭喜鵲鳴叫,原來竟有這等好事,見他如此狀況,那優勝豈不唾手可得。”
黑衣道人暗地裡是一番心思,明裡卻做足了禮數,裝出一臉不忍的表情,問道:“見師叔拖著病體上臺,連訣子心下著實不忍,不若先行歇息一下,待師叔好些了再比如何?”
朱罡列哪是個省油的燈,這呆子從不將人往好處忖測,只道那小鬍子存心擠兌他,心中暗忖:“這作踐貨!一準兒沒好心眼子,卻不知碰上他唬人的祖宗,少時定要給他顏色看看。”
心中暗忖一番,呆子答道:“無需那等費事,只怪俺運道不濟,師侄好意心領了,照規矩來便是。”
這兩人俱都一肚子的壞水,卻偏巧都裝的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樣,讓那臺下相熟之人一個個抿著嘴偷笑不已。
小鬍子見朱罡列今日如此好說話,揣測半天也理不出個所以然,只道是他禮數週全打動了呆子,便更加賣力的裝腔作勢。“既是師叔所言,弟子當不再多言,還請師叔多加小心,弟子要出手了。”說罷擺出個起手式。
朱罡列見他如此,摸著小腹,臉上擠出一絲痛苦的表情。“師侄快快動手,師叔內急,早敗早了,也好去如廁。”
小鬍子心中一喜,不再多言,左手摸入腰間,攥出一把鐵蒺藜,右手捏出一枚抖手打出。
“咻”鐵蒺藜打著旋,數根鐵刺割破風帶,劃出一道道風線,伴著嘶鳴直朝朱罡列打出。
呆子又哎吆一聲,哆嗦著自袋內掏出一張土牆符,與胸前之處抖手祭出。
“噗”黃光瀰漫間,土牆剛顯出形影,便被鐵蒺藜一下嵌入其中,黃土簌簌,落得滿臺都是。
朱罡列哎吆一聲,裝作措手不及一屁股坐倒在地,吭哧半天才控著背摸著小腹站起身來,卻是做足了模樣。
小鬍子見朱罡列用了土牆符一時無可奈何,眯著眼靜立在原地,心中思忖。“我雖是換骨境的修為,但操縱那兩樣事物也不能持久,但要使這鐵蒺藜一試,若能尋機勝之自是最好,若是不能再用那物也當不遲。”
心中做下決定,小鬍子抬頭看到土牆已到時消散,依舊捏起一枚鐵蒺藜打出。
朱罡列見他只是遠攻,就是不上他當,近身來打,心中大罵。“龜孫子唻,躲那麼老遠,讓你家朱外公怎施手段。”
末了想起此話不妥,啐出一口,罵罵咧咧夾雜著幾句大聲的呻吟,揮手又是放出一張土牆符。
小鬍子一愣,暗忖朱罡列這次竟然如此敗家,上幾場他可都是龜毛的很,今次怎將那符使出,只為躲鐵蒺藜,想是真的腹痛難忍,連閃避的動作都做不出來了。
他心中竊喜,卻又思及朱罡列還未將當扈放出又多了幾分考慮,害怕如上次胖子一般被其偷襲,仍然不敢近前,眼神還戒懼的向空中亂瞟。
“嘭!”輕聲悶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