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閣一樓大堂,熙攘異常。
王長老甫一踏入,便熱忱寒暄:
“百老弟,睽違二載,君仍神采奕奕。”
百川笑而應之:
“王老哥亦安然無恙。”
言罷,伸手作請:
“王老哥,既至此,不若共飲數杯,如何?”
王長老輕搖其手,自己又不是為了喝酒,乃為拜見位前輩,遂笑道:
“百老弟,今日之酒,暫且罷了。”
言畢,望向門外被於長老阻之甚嚴的劉大嘴:
“劉兄,未知你與我言及的哪位前輩,現今身處何方?”
劉大嘴被於長老所攔,心中漸生煩躁,亦無了戲謔之意,遂開口道:
“哎呀,莫急莫急,那百神醫不就在你面前嗎!”
王長老瞬間愣怔,心中疑惑不解,這百神醫不過一介布衣老者,何曾成了前輩高人?
“百神醫?竟是您?”
百川淡然一笑,再次邀請:
“王老兄,不妨坐下細談。”
此時,旁邊的柱子立起身來,悄無聲息地添了一張竹凳。
“王長老,請坐。”
王長老在竹椅上安穩坐下,目光流轉,終是落在鶯兒與柱子身上,這一看,心中不禁震撼非常。
只見鶯兒氣定神閒,竟已突破至築基之境,而柱子亦非尋常,修為已達練氣十二層。
王長老難以掩飾眼中的驚異,連連眨巴著眼睛,再次凝視百川,神情愈發肅穆。
“百神醫,此情此景,究竟是何緣故?還望明示。”
隨著室中幾人言笑晏晏,事情的來龍去脈逐一道來,
王長老聽罷,時而面色驚變,時而輕撫長髯,點頭稱是。
而在這清談之外,於長老如同石獅守門,
屹立不動,堅決阻擋劉大嘴入內,門裡門外的氛圍,竟是兩重天地。
待到月華初上,王長老緩緩起身,施禮辭行:
“哈哈哈,百神醫,本是一場歡慶之宴,卻因老朽不請自來,延為長夜之席,實感汗顏。”
百川微笑回應:
“王長老言重了,他日若有閒情,不妨常來小敘。”
王長老連聲應允,交談之際,已行至門外。
忽見劉大嘴於牆角之地,端坐如石,神情頗為狼狽。王長老輕聲喚道:
“劉兄,速速起身離去吧!”
劉大嘴嘆息一聲:
“唉,我豈肯輕易離去!那於老鱉實乃欺人太甚,我當待宗主出面,為我主持公道!”
王長老故作微怒之色:
“今朝天下動盪,宗主此時怕是正在後山,豈能因你這等瑣事分心。”
遂伸手一攬,將劉大嘴扶起:
“速速隨老朽去吧!”
目送二者身影漸行漸遠,於長老忍不住憤然言道:
“那御獸宗實乃野心勃勃之徒,老夫早已看穿他們非善類,一個個身著獸皮,袒胸露乳,宛如尚未開化的蠻荒之人。”
此時,鶯兒側首輕問:
“於爺爺,那御獸宗很強?”
於長老輕蔑一笑,嗤之以鼻:
“強個屁,區區三兩個元嬰修士,一個巔峰之境,何足掛齒。
想當年我青雲宗在老宗主領導下,何曾將他們放在眼裡,
只不過後來……唉,不說也罷。
如今有你師父坐鎮,管他是御獸宗還是御人宗,皆不足以對我青雲宗構成威脅。”
他轉頭戲謔地望向百川,笑道:
“嘿嘿,百兄,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百川輕輕指點於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