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跑出幾條街,拉著妹妹呂曉曉的呂歷才終於停了下來,神色稍緩。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那位神神秘秘的宗門弟子張小寶不說,光是那王家老祖就是黑城的一個禁忌。
王家疑是在修行什麼恐怖的血道,一年到頭要消耗不少的黑城牲畜不說,甚至周圍幾個山頭的野獸,王家也在不停的從獵戶手中收購。
最最可怕的,是他們一直從黑山幫買人,買的還幾乎都是小孩。其他人買走當奴僕,雖然沒有尊嚴,但若是運氣好還能活下來。被王家買走,想來只怕是受盡折磨,十死無生,說不定還要被用作修行,渣都不剩。
這位王家老祖更是王家最可怕的人物,連自己的父親黑城城主都不敢小看。
‘如此可怕的血道傳承,代價不大,左右不過就是些牲畜和凡人而已,限制又小,王家那幾人資質明顯不如我,修煉後也無什麼外在變化,若是我呂家能得到……。’
“二哥。”
呂曉曉的一聲呼喚,讓呂歷清醒過來,這些事情太高太遠,多想無益。
“怎麼了曉曉。”
“二哥,那信裡寫的什麼呀,要不我們拆開看看。”
看了看手中的血色信封,呂歷有點左右為難,王家老祖寫給父親的信,要說不好奇,自然是假的,可若真要拆開,呂歷還真有些不敢。
“不好吧,說是要親手交到父親手上。”
“萬一有什麼陷阱怎麼辦,說不定他就留下了什麼手段,可不能害了父親。”
呂歷有些無奈,那王家老祖若是真留下什麼手段,父親或許還有辦法應對,自己開啟,可真就是找死了。
“二哥,你不敢就讓我來。”
“誰說我不敢?曉曉你站遠一點。”
“哦。”
呂歷把心一橫,就要開啟信封,死就死吧。
血色信封一撕就開,彷彿就是一個普通的信封,可裡面的東西,卻讓呂歷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
裡面還是一個血色信封,只是上面多了一行字。
二公子,別拆開來看哦。
“我就是拆了又如何!”
呂歷驀然催動家傳的《獸魄訣》功法,手掌冒出黃色獸毛,用力一撕,卻再未能將這血色信封撕開分毫,獸毛褪去,呂歷氣的臉色烏黑如墨,轉而又變得異常蒼白,這位王家老祖的實力和智慧,還要超乎自己的想象。
“二哥……”
眼見呂歷如此失態,呂曉曉嚇得花容失色,卻還是走過來拉了拉呂歷的手臂。
見到妹妹的面容,呂歷總算清醒了一些,面色沉重,如此送信,只怕來者不善。
“曉曉,我們回家。”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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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府的一間無光石室之內,有一個身形模糊、面容難辨的中年男人,正在苦心鑽研,他時而端坐冥想苦思,參透功法,時而又站起身子,比劃著各種奇異而複雜的招式,每每動作,都會伴隨著陣陣低沉的獸吼聲以及尖銳的禽鳴聲響起。
這些聲音並非來自外界,而是由這個中年男子的拳腳所發出來的。
有時候,石室裡會傳來猛虎鋒利爪子摩擦牆壁的刺耳聲音,而有時候,則會聽到蒼鷹急速俯衝的尖銳鳴叫。每一次聲響都彷彿帶著一種自然野性的氣息,讓人不禁心生敬畏之情。
最後,所有野獸的聲音都消失了,只剩下了砰砰的悶響。
終於,動靜停止,石室開啟,走出一個面無長鬚的中年男子,正是黑城城主呂有石。
呂有石的身形顯得有些瘦弱,身上寬大的袍子,彷彿是掛在了一個衣架上,面容清瘦,看著像是一位教書先生,全無上位者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