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奼紫嫣紅開遍~,似這般都付與斷井頹垣~。
良辰美景奈何天~,賞心樂事誰家院?~
朝飛暮卷,雲霞翠軒~。雨絲風片,煙波畫船~。
錦屏人忒看得這韶光賤!~”
還未進門,張小寶就聽到了這詭異的青衣唱腔,初聽嘔啞嘈雜,慢慢卻變得柔美哀怨,任誰都能察覺到這嗓音的奇怪之處。
卻分辨不出,究竟是自己的聽覺受到了影響,還是這唱腔主人許久未唱,在慢慢適應?
張小寶二人推開小門,裡面卻是遍地的鮮花,芬芳滿園,彷彿是到了誰家的後花園。
走近一看,陸仁又著實嚇了一跳,哪是什麼鮮花,分明是各種紙花,塗抹上了各色油彩,還有油墨不曾乾涸,從紙花上滴落,像是剛剛塗上去的一般,顯得十分詭異。
遠處有一涼亭,兩個女子一站一坐,背對著這邊,這唱腔顯然就是從亭中傳來,亭子的遠處,一道小門若隱若現,應該是去往三進院的入口。
兩人對視一眼,就踏上了那條通往亭子的花徑小路,欲要速戰速決,只可惜剛踏出五六步,就變故突生。
“小姐!~”
那亭中站著的花旦婢女一聲驚詫,花園中的各色紙花,便爭相活動起來,有的飛出薄而圓的花瓣,卻如刀片般鋒利,有的收攏自身油墨噴出,自己重新變回白紙。
攻擊突兀襲來,兩人在花叢中猝不及防,應接不暇,劍斬斧劈,邊戰邊退,直至後退五六步退出花徑,這靈異攻擊才陸續停止。
張小寶還好,護身法寶犀利,沒打退的攻勢也防的滴水不漏,一旁的陸仁可就慘了,紙片在石甲上留下深淺不一的劃痕。
還有斑斑點點的油墨牢牢黏在石甲上,腐蝕出一個個小洞,這些油墨還在不斷蠕動,彷彿活物,嚇得陸仁連忙丟棄石甲,換上了全新的一副。
“小寶兄,怎麼辦?”
“再衝一次,我來解決。”
“好。”
兩人再次上路,張小寶故技重施,旺財的黑焰從手心冒出,如水般潑灑出去,大片的紙花被燒灼起來,如同活物劇烈抖動,上面的油墨滋滋作響。
見狀,兩人信心大增,沿著花徑飛快向前奔去,復行數十步,眼看就快要到達亭子,陸仁卻突然聽到了一些奇怪聲音。
什麼關關雎鳩,在河之洲,什麼春宵一刻值千金,陸仁恍恍惚惚,就這麼偏離了花徑,向著左邊的花叢中走去。
等到張小寶發覺不對,陸仁已經深入了花叢之中,彷彿是走下了樓梯一般,半個身子已經入到了土裡,若不是周圍的紙花被燒了一大片,恍恍惚惚的陸仁已經被切掉了腦袋。
花叢深處,一個書生模樣的小生站在那裡,唸唸有詞,卻頂著一個狐狸腦袋,身材矮小,笑容詭異。
張小寶剛想回援,右邊花叢中卻出現了一個高大的身影,一身黑色武服,頭戴紅花小帽,一根長棍武的有模有樣,脖子上卻頂著一個虎頭。
“呔,小賊子~。”
這虎頭武生一聲喝令,一個前空翻就來到了花徑之上,踩著小碎步就向著張小寶極速而來。
張小寶也不坐以待斃,遣出旺財去救援陸仁,自己一步跨出,火球水泡等種種魔法,不要錢的潑灑出去,還未擊中這虎頭武生,便有飛劍後發先至,當頭一劍。
虎頭武生持棍上擋,棍子便被一下子劈成了兩半,雖然斷成了兩截,卻依舊有一絲線使其藕斷絲連。
“雙截棍?長了點吧。”
絳紫劍接連落下,又將長棍劈成了好幾截,卻始終沒有完全斬斷,虎頭武生揮舞起來,如同一條木頭長鞭,就這麼向著張小寶接近,全然不顧魔法的傷害。
張小寶也毫無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