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是自小便在皇后身邊伺侯的,也是慕容家派往皇后身邊的輔助之人,事無具細,都是嬤嬤在替皇后打理。
與其說是在替皇后打理,還不如說是在替慕容家打理。
對她來說,皇宮裡的皇后,永遠都是慕容家的大小姐慕容婉,然後才是大韓朝的皇后。
皇后滿意地點頭,“沒錯……這穆傾城,也越來越不服管教了,以為替本宮找了些藥材來,就能鉗制本宮?他想要娶誰,本宮就得將誰賜婚給他?”
嬤嬤看了一眼皇后曲扭的臉色,在心底嘆了一口氣,心想當初老爺的選擇也不知道對不對,慕容家那麼多聰慧的女子不選,偏偏選了個自視過高又腦子一根筋的進宮,說她好控制,進宮這麼多年,皇上的心一點兒也沒攏住,這究竟是對還是錯?
“九王遞訊息給娘娘您,您也趁機示好,如此一來,九王和您的關係總算緩和了一些,這不正合了您的心意?”嬤嬤笑道。
皇后聞言,臉上的表情舒緩了一些,點了點頭,“沒錯兒,老九從來沒求過本宮,今兒個,倒是來求本宮了,那王家大小姐到底是什麼樣的女子,惹得一個二個的都為她爭鬥?”
嬤嬤道:“她那兄長的模樣,您看到過了,聽說她與其兄長是龍鳳雙胞胎,兩人長得有七八分相似,她那兄長長得不差,那麼,她的容顏,算得上絕色了。”
皇后沉思起來,想起剛剛在大殿裡見到的王子欽,一幅畏縮膽小的膿包樣,心底不以為然,“有那樣的兄長,那妹妹能好到哪裡去?”
嬤嬤掩嘴而笑,“也許合了眼緣也不一定。”
“甭理他喜歡什麼樣兒的,咱們就按照王家的那個給他送,總有一個合了他眼緣的……”
嬤嬤點了點頭,打量了她一眼,道:“皇后,太子剛剛去世,您應該有的悲悽,還是應當有的。”
皇后臉色沉了下來,“嬤嬤多慮了,在外人的面前應當怎麼做,本宮自當知道,這殿裡面又沒有其它人,你怕什麼?那個孽子,差點害得本宮與慕容家的人替他陪葬,你叫我怎麼悲傷得起來?”她一邊說著,一邊撫了撫小腹,臉上露了絲心滿意足,“還好本宮還有一個。”
嬤嬤道:“老奴都是為了娘娘好,宮裡邊耳目眾多。”
皇后道:“有您領著慕容家的人裡裡外外的守著,哪一個敢打鳳陽宮的主意?”
話雖這麼說,皇后卻還是臉上露出些悲悽來,用手帕擦了擦眼角,道:“這樣,行了麼?”
嬤嬤點了點頭,心想老爺說得沒錯,這慕容婉雖然腦子不大靈光,但總算聽話。
此時,有宮婢來到屏風前,低聲稟報,“皇后娘娘,九王爺在殿外求見。”
嬤嬤向她打了一個眼色,皇后臉上的悲悽更多了些,有氣無力地道:“有請。”
那宮婢便去了。
皇后掩了眼底的憤恨,看著李迥昂揚挺拔地走進殿內,太子說得沒錯,只要李迥出現,皇上的眼底再無其它人,正如那賤婢還在,滿宮的宮妃便成了陪襯了!
連她這個第一世家慕容家出身的皇后,都成了紅花陪襯下的綠葉。
如果她有這樣的兒子,又何必千方百計的……
皇后拭了拭眼角,氣息微弱:“九王,多得你有心,來探望本宮,你從來不向本宮提要求的,今兒個,是你第一次,本宮說什麼都會幫你的,神侯剛剛來過了,向本宮求娶王家大小姐,本宮便按照你說的,給他看了那塊玉佩,總算把他打發了。”
皇后說了一大堆,李迥臉上的神色沒有半分兒改變,連些微的感激都沒有,更別提什麼涕零了,皇后暗暗氣惱,連臉上假裝的悲悽都差點兒維持不住。
“兒臣多謝母后。”李迥彎腰行了一禮。
禮數雖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