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辰了。”
師傅找過我?那……
“哦,我去溪邊洗衣衫去了……師傅真是的……什麼叫太安靜?師傅是嫌蜜兒平日太吵了嗎?”
夜槿恆手一頓,眉尖滑過一道漣漪,轉瞬間又已經極其自然地輕拍了拍黛蜜的手臂,聲音如同清晨溼漉漉的薄霧。“回床睡吧,夜裡溼氣重。”
黛蜜揉揉眼睛,打了個哈欠,起身往床邊走去。
“師傅待會累了,也要回床睡,別坐塌上了……”
頭一沾床,睏意便席捲上來,黛蜜肩膀一動,睫毛密覆,一會兒便睡著了。
次日清晨。
昨夜得了夜槿恆的首肯,於是乎便有了這一場轟轟烈烈的燒烤大會。
黛蜜拉著荷大娘和周伯忙來忙去,小嘴吱吱喳喳說個不停,一會兒交代荷大娘要準備什麼什麼菜,要買什麼什麼肉,還要什麼什麼調料,調料應該怎麼怎麼做;一會兒又拉著周伯要準備竹籤,多長,多寬,還要用石頭來搭烤爐;一會兒又指揮著南兒跑來跑去搬凳子,擺放食物之類的……
她自己則在搗弄著花茶……前段日子和南兒去眠山花田糟蹋,見秋菊開得正盛,心思一起,便採了不少回來洗淨曬乾,準備試試衝花茶。
今日終於派上用場啦!黛蜜一邊樂呵呵地煮開水,調著蜂蜜,一邊對著南兒“從善如流” 。
“誒誒,臭小子,凳子放那邊啦!”
“蜜兒,可是這裡已經有一張了啊,那……”
“呃……得了,就放那邊吧!”
南兒嘴角抽了抽:“蜜兒,你在弄什麼?快來幫我搬著張桌子,太重了,我一個人搬不動……”
“搬不動是你笨!誰叫你都快八歲了才長這麼一丁點兒?沒見我忙著嗎?得了,去吃兩碗飯再回來搬!”
“呃……”
“呃什麼?不想吃燒烤啦?還不快點?”
南兒可憐兮兮地撅撅嘴,低聲嚷嚷:“臭蜜兒,就會使喚人……也不知你那什麼燒烤吃得不吃得呢……”
“孫南!說什麼來著?”黛蜜叉腰大吼。
“啊?沒啊,沒什麼,我……我去搬桌子!“
南兒灰溜溜地走了,只留身後女子在仰天長笑。
當領導感覺實在太捧了!
當一切準備就緒的時候,已是日薄西山。夜槿恆,端木宇和司寇雲戰仍在桃花樹下品詩作畫。
黛蜜走過去的時候,夜槿恆已落下了最後一筆,一副黃昏疏雨秋景圖活靈活現地躍在紙上。筆鋒變幻或疾或緩,用墨自然含蓄,筆觸細緻入微,畫意幽靜深遠。
“請凜王爺題字。”
司寇雲戰看了看畫,握起筆,於畫的左邊題字。
黛蜜看那畫看得呆了,心裡暗暗讚歎不已,不經覺道了句: “晚風庭院落梅初,淡雲來往月疏疏。”正是李清照的《浣溪沙》。
司寇雲戰筆端一頓,倏爾嫵媚一笑,慵懶道:“夜公子,令徒當真文思過人,名師出高徒,果然不假。”
“啊?我……”
黛蜜這才知曉自己剛才說了什麼,恨不得抽自己嘴巴!一臉赧然地看向師傅那雙笑意正濃的湖眸,羞愧得直想找個洞鑽!什麼高徒?自己有幾斤幾兩師傅可是心如明鏡。都是這張該死的嘴,說什麼不好,偏偏拿別人的詩來炫耀?
“那本王便提令徒的詩吧。”
說罷便筆走龍蛇,落下兩行飄逸傲骨的字,黛蜜又是一呆,高手啊!
“蜜兒寶貝,你又一次深深打動了哥哥我,你真不愧是才華天成!”端木宇拉起黛蜜的手,一臉深情。
黛蜜羞愧,涼涼地拍掉端木宇那爪子,威脅道:“要是再敢提‘才華天成’這四個字,我就把你放在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