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及時盡力配合。”
“可是,你憑這兩句話,頂多也只知道我是‘自己人’,但不可能知道我就是你師姊‘一流一’,花珍代呀!”
“因為你的出手。”
“我的出手?”
“你以‘隔牛打山’神功二度出手,一次為了救我,一次重創大相公。據我所知,精擅這種神奇掌力的,只有懶殘大師系的子弟,我就想起代號‘一流一’,但因其掌功,江湖人在暗裡稱她為‘一牛一’…………”
“不錯,你猜得對,我是‘一流一’,也是‘一牛一’。”
“但我還有些事不大明白。”
“今天是誰設的局?說穿了,很簡單。大將軍懷疑有人放走了冷血,所以他決意要試一試你,也同時探一探別人。不錯,‘小相公’李鏡花確曾在‘久必見亭’目睹屠晚殺死阿里全家,她也的確找過上太師治傷。但她已再沒來過。大將軍就‘打蛇隨棍上’,將計就計傳開去說是‘小相公’再來‘菊睡軒’,為上太師所制,著我們去殺了她。訊息分幾個管道傳出去,他猜想曾暗助冷血逃生的敵方內應,勢不讓他殺人滅口,定必出手救護李鏡花。豈料,他已找了近年一力想與他結盟的‘燕盟’高手:‘大相公’李國花。李國花其實是個男子,他擅於也嗜於男扮女妝。有他在,加上我們早有準備,誰敢來救這個‘假小相公’,就勢必喪在大將軍的毒計下、我們的手裡了!”
“好厲害,可是……”
“你不明白我為何要放‘大相公’李國花離去是不是?放了他,豈不是洩露我的身份?不是的。不會的。事實恰好相反。你知道我來這兒當‘臥底’的任務是什麼?跟你是有點不一樣的!你是要找出大將軍的罪證,制止他的惡行,逮他歸案伏法,是不是?我則不然。我是奉命破壞他的一切計劃,讓他們黑道人物、邪派勢力,自行自相殘殺、鬼打鬼、狗咬狗。鷹盟、鴿盟、孤寒盟、生癬幫、多老會都是這樣滅去的。他本來要跟‘七幫八會九聯盟’一些力量結合,我就極力破壞,讓他們無日有寧。魔道勢力越不能整合,正派勢力就可壯大,這就是我的任務。‘大相公’李國花這次死裡逃生,必以為大將軍佈局害他,‘燕盟’勢力與‘大連盟’沒完沒了,這就是我們所求的!殺手滿京華,斯人獨惟悴。你我在如此險惡詭譎的江湖上,仍然急流勇進!若我能辦成如此艱鉅的任務,生以不朽於世,不朽於武林,不朽於青史!我這般醜,我有自知之明,若不立功以傳世,我連活著都朽了。”
追命長嘆了一口氣:“所以,放他回去比殺了他還有功效?”
大笑姑婆哈哈笑道:“對了。要不然,憑我‘隔牛打山’一擊,江湖人稱至少也有一牛一虎、或一牛一象、一獅、一龍什麼的大力,他那個娘娘腔的傢伙怎受得起?活得了?撐得下去?嘿!你別看我整個人傻頭戇腦、虎頭鴨腳的,要知道鴨在江湖,浮在水面上悠悠乎的,但暗裡水底下的兩腳可伶俐、可劃得忙著呢!”
追命心底裡只有一聲長嘆:
好個鴨在江湖。
稿於一九九零年四月四日:志榮出版“溫瑞安武俠漫畫”之“請借夫人一用”。
校於一九九零年十一月廿六日:驚聞母病危。
再校於二零零年七月十七日:皇冠版“白骨精”出書;戴上眼鏡。
少年追命 … 後記 孤獨而無悔意
如果當自己可以不必靠寫作為生的時候,為什麼還要寫作?
求名?名是虛妄的。如果是十分渴求那一點虛名,大可以投筆從影,不管從咖哩啡還是從打雜、編劇(注意:編輯要排在咖哩啡和打雜之後,中國影壇之不重視編劇,可悲乃見),不管是在“公仔箱”還是“大銀幕”,隨時可以一登龍門、再登八卦週刊封面,便能街知巷聞、家喻戶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