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命淡淡地道:“你原來是不是姓梁?”
二轉子也吃了一驚:“好眼力。”
追命道:“只有‘太平門’梁家的人對輕功才有此天賦。”
他嘆了一聲:“世上有些事,只要天份高,就會比努力所得來的成就高;正如大富人家做生意,總比小販賺得多,權貴子弟要當官,常比庶民輕易。”
二轉子笑說:“你的嘴巴說的有道理,你的眼睛也很尖利,但鼻子卻不怎麼靈光。”
追命知他有所指:“哦?”
二轉子遙指前面:“哪,他們不是就在那兒嗎!”
果見前頭雙馬,並轡而行,小刀腰背的長髮,在亮麗的晨曦中揚晃得像一束黑色的夢。
追命微笑著看去。
他也希望沒有意外。
他笑容凝住了。
二轉子看了他的表情,也發現不對勁。
──只有小刀。
──沒有小骨!
──小骨呢!?
追命和二轉子立即截住了小刀。
另一匹馬上的人,是張無須,他的鼻子還裹了起來,顯然傷仍未愈,所以一見二轉子,份外驚怖。
“小骨呢!?”
小刀詫然:“你們怎麼來了──?”
追命再問:“小骨怎麼不是跟你一道?”
小刀眨了眨黑白分明得像她心裡的正邪對立:“你找他呀?孃親折去‘四分半壇’上香拜祖,她叫小骨過去陪她,想必有話要說,叫我先回去看爹──”
忽然,她也狐疑了起來。
追命急問:“是令堂大人親接他去的嗎?”
小刀睜大了眸子,對剪著長而彎彎的睫毛,“不是。她是派宋無虛來。你是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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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命再問:“在哪裡分的手?”
小刀頓時恍悟,同時也急了:“就在金河大道轉入通往‘四分半壇’的岔路上,我看他們是往走馬徑那兒馳去的──”
追命也不打話,突然縮小了。
才一眨眼間,縮得更小了。
小如一點。
──他正在急速遠去。
二轉子看了就喃喃地一拍尖窄的額:“媽呀,原來他一直沒真正施展輕功!”
小刀眼眸裡泛起了淚花。
淚花映著陽光。
陽光泛花。
“這是不是爹爹的意思?你說,張無須,你說。”
張無須不敢說。
二轉子寒了臉。
轉過頭去,用比釘子還尖銳的眼光盯著張無須:
“說!”
他曾聯同阿里和儂指乙,給過張無須和宋無虛“一點教訓”。
“說。”
二轉子似仍平心靜氣。
張無須心中又怦的一跳,他跟這小瘦於交過手,自知討不了好,而且,大將軍只下令騙走小骨,必要時翻臉動手亦不妨,但對小刀可沒有任何示意──小刀是將軍之女,現在看來這小瘦個子又跟她同一陣線的,自己萬一個應付不好,這回恐怕真是吃不了兜著走也未必走得成了。
“說!”
二轉子再也按捺不住,尖叱了一聲。
“是……”張無須心忖:小刀姑娘畢竟跟大將軍是父女倆,跟她說實話大概也不打緊吧?“是大將軍吩咐屬下,屬下不敢有違……”
小刀哀呼了一聲。
“爹他想對小骨做什麼?”
“小的……不知道。”
小刀清叱一聲,馬調首,發一拋,咬在唇間,往回路疾騁而去。
“等等……”二轉子叫已不著,喃喃地道:“也罷,誰叫我輕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