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叔(在鎮長家裡的長工,後來閃了腰,就給雷家趕了出去,現在行乞討飯、晚景淒涼)是這樣說的:
“阿透是個好姑娘。二少雷動,真不是人,玩膩了,就把她丟掉了,這也不就罷了,他還把這標緻的孃兒,當禮兒似的送了大少爺雷衝,恣意蹂躪……唉,其他的事,我都不想說了。”
他“不想說的事”,一位原本跟小透同是賣身(現已給她發了財的兄長贖了身)的婢女鳳琴兒可都嘩啦嘩啦的說出來:
“……小透是好妹妹。她嫁入雷家,雷動把她扔給雷衝,雷衝強暴了她,又丟給他手下,說是獎慰那班為他們殘殺與相爺對立政敵的手足……你說哪,小透天天以淚洗臉,焉能不死?我樣子長得讓人看不入眼,卻也有好處,沒這些嘔心的事!不過,她死了,雷家還詆譭她是偷漢子、怕東窗事發而自縊,實在是太過份了……她死的事我也不清楚。”
她“不清楚”的事,一向待小透如同己出的榮婆婆可一清二楚,她已八十一了,都豁了出去,啥都不怕了。
“小透這麼個好女子,怎會偷漢子!他們說有一天看到她和從前一個雜工小廝叫崔什麼的,在院子裡勾搭,這是啥話?雷家的人是找藉口虐殺她罷了!小姑娘也不是自盡的,她頸上一道痕,背上又一道痕,肚子上又一道痕,私|處又一道痕……吊頸難道吊的不止是頸!唏,我替她收的屍,我怎會不知……”
追命這才知道:
他們害了她!
──他也害了她!
收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