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情一聽,臉色一沉。
——王黼是朝廷宦官,同時也是禍亂朝政、漁肉百姓的首腦之一,力助丞相蔡京與諸葛先生鬥個你死我活,無情可全無好感。
那青年笑了一笑,回首,依然沒直視無情,只稽了一個首,‘我叫張弛,拜見成捕頭、鐵捕頭及各位。王大人一位千金就在“冷月庵”剃渡度牒,但忽然仙去,殮葬後墳給人動過,王大人甚為震怒,先派我過來看看,隨後王府的人馬就到。’
無情冷哼一聲,道:‘可惜。’
乾乾巴結地問:‘卻不知成捕頭可惜什麼?’
乾乾、惱惱見陸破執一出手就明顯讓他們一向又敬又畏的陳鷹得吃了大虧,於是就想找對方的人巴結一下,留個退路,除了二僮太嫩,這些人中,看來就這個站都站不起來的公子哥兒最好欺。
——既然最好欺,那麼,按道理,通常也最易結納。
無情道:‘閣下年紀輕輕,一表人材,奈何為虎作倀,認寇為主,斂怨求媚。’
那青年張弛微微一笑:‘那也不然。公子跟了諸葛,就一定不是貪權慕祿,誤入岐途,攀龍附驥麼?’
無情道:‘當今朝廷,繆種流傳,牛驥同一皂,雞棲鳳凰食。欺世亂俗之輩橫行一時。——難怪你分不清善惡忠奸,沒辦法滌瑕盪穢。’
青年笑道:‘你說的深奧,我聽不懂。’
無情道:‘有些話說的太淺白,是要抄家的,是要殺頭的。’
青年張弛微微一笑,小聲道:‘我不想死,也想保住我的頭。’然後,他忽然說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話:‘我餓了,好想吃飯。’
他一向不多言,但對這青年張弛,卻明顯說多了話,而且也不動氣。
鐵手打了個岔:‘張兄弟,你說他們,到底是誰?’
張弛用手一指:‘阿拉老漢死前,就這對師兄弟守在這兒,他們是公子吠、王子廢。’
那兩名差役,其貌不揚,但也長得並不難看,只不過十分平庸,差役打扮,儀容甚為邋遢,較為特出的,是一個扎著髮髻,一個披著散發,比較不像是一般衙差穿載。
這次是簫僮夏雨晴嗤笑了出聲:‘這兩位也叫公子、王子的呀!’
那王子廢苦著臉道:‘小哥啊,我們天生就姓這個姓,那也是沒辦法的事啊!’
公子吠也扒拉著嘴自嘲的說:‘我知道是不配這個姓……但總不能改姓呀!’
鐵手沉聲道:‘晴兒,不要繳繞胡說,天生姓氏笑人不得。’然後他向二人問:‘既然兩位一直都守在這,卻不知有何發現?’
公子吠、王子廢都知曉這幹來人厲害,不敢留礙放憨,一個老實的說:‘大前天,陳大班頭和陳大統領,提問了這老傢伙大概個來把時辰,搜了贓物,點了目子,登了冊子,這就走了,留下我們師兄弟倆,在這兒看守這老潑皮。’
另一個也如實的說,‘奇怪的是,在提詢之時,眼看這老傢伙不剩活的了,但大班頭、大統領才走不久,這老辣皮又悠悠轉活過來,就相當活絡哩。我們以為他一時三刻死不了,就貪圖靠火的暖和,在坑塌那兒埋在窩裡睡了個恬。不料到了半夜聽得堂裡轟了幾聲異響,趕過來時,這老賴皮遲不死早不死的,卻在那時斷了氣了。’
鐵手聽出了很多疑竇,咳了一聲,道:‘兩位……’
公子吠忙道:‘我叫阿吠。’
王子廢也道:‘叫我阿廢。’
嚴魂靈嘻地一笑:‘阿吠、阿廢,音可近乎,也不好分際。’
鐵手仍然說下去:‘你們趕來時,這兒除了死者,還有誰人?’
阿吠道:‘就是他。’
()好看的txt電子書
鐵手道:‘誰?’
阿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