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是大非,只好非做不可。
甚至不顧後果。
力排眾議,千人怨,萬人非,依然直道而行。
遭人誤解又如何?
讓人埋怨又怎樣?
——至少,我已盡力。
我沒退縮。
我做過。
我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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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諸葛當時的想法。
那時候,離開無情在天涯義冢掌中一把正在消融的冰刀,面對一行血花迤邐西去,大約,是五年不到。
那時候無情才剛剛步入少年。
十分憂鬱。
這時候無情已到成熟,快進入他快意江湖、闖蕩武林的青年時期。
但他依然有點慘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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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葛小花當時也沒特別說什麼開導他的話。
因為諸葛知道:以無情的天資聰悟,他能聽的,一早已聽了進去,不能聽的,要歲月發揮催化作用的時候,就自然會通悟,到經歷累積到一定深厚時,就一定會理解。有時候,正如父母師長一樣,諄諄善誘,百般勸誡,聽者諤諤,聞者漠漠,都不如他在一次遭遇、一次打擊後幡然省覺:原來那是真理諍言。
——只不過,那時卻不知當時勸諭的師長父母,仍在身伴否?能不能聽到,澈悟者的追悔與感念?
是以,諸葛只交予無情一管簫:
“暇來學學,但別奏太多哀怨之聲,對心情不好的事,還是少沾。有時候,聽聽音樂,練練書法,繪繪畫,讀讀書,對調理心脈,治理性情,很有裨助。”
無情接過了簫,眼神泛起了感動。
那是一管古簫。
竹管上斑斑點點,色呈赭紅。
如淚。
如血。
他知道諸葛世叔仍在關心他,惦念他,雖然要去治國平天下,但還是放心不下他。
他咀角泛起一絲微笑。
帶點冷。
有點酷。
“怎麼了?”諸葛太瞭解這孩子了,他感動的時候,眼裡有淚光;眼裡漾起淚光的時候,他的樣子反而會越冷、越酷、越執拗,他就常用這種表情來掩飾心目的激|情,反而讓人覺得他那時特別冷酷。但在他不同意的時候,嘴角反而會泛起了笑意,甚至約略透露了點不誚。那麼,這時候,他一定正有話要說,就看他願不願說了,所以諸葛問:“你不同意嗎?有不同的看法?不喜歡學音樂嗎?”
無情只慵懶的一笑:“不是。喜歡學的。我會學的。”
諸葛微笑:“那麼,你是不同意我的話了。”
(果然瞞不過世叔!)
無情心中只有歎服:雖然世叔那麼忙,每次都來匆匆去匆匆,但每一句話,每一個眼神,每一次問候,都是那麼貼切,那麼關懷,那麼切入內心深處。雖然來匆去促,卻完全不因此而忽略、疏失、不用心。
不是很多成功的人在得勢前能保持這等關心、真意,但世叔就是能夠保持這種平常心。
“我可以說實話?”
他用一雙清澈的眼神,望著諸葛。
“你說。”
“你聽了不會生氣?”
他長長的睫毛對剪著許多錯落。
——對世叔,他一心是又敬又愛的。
“我不生氣。”
“真的?”
“我喜歡聽你說話。”諸葛呵呵地笑了,拍了拍無情的頭:“聽你說話,啟發我的無邊想像。”
“學音樂、繪畫、書法、讀書……都是樂事。學到高處,更是藝術。得其形,已有趣;得其神,更大樂。不過,不能說書法寫的好的人品格便高,書讀得好的人便不為惡。這跟好的人品格無關。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