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語,只形容他的態度、為人。他總是笑亦做人、怒亦做人,還是不如選擇笑著去走人生路,歷盡滄桑也含笑。
他也真的作過詩──雖然把詩作的亂七八糟,平仄光怪,對仗陸離,但畢竟還是詩──用以自我調侃,他自己也帶醉吟哦,朗誦唱詠,自得其樂。
詩云:
入道不厭佛
成佛執屠刀
好酒喝得多
參透笑呵呵
江湖風波惡
無處不漩渦
美女看得多
今年不坎坷
當然這是他遊戲人間之作。不過,他就是這樣:吃苦當甜,渡苦思甜的活了過來,每一天都是他的代表作,每一戰都是他的遊戲之作,每一個年代他都在悲傷的遭遇中很快活。
當一個人失敗已敗的太多,已沒有失的感覺,反而在每一次失敗裡嚐到了得色。
當一個人失意已失得太頻密,已不會感到失意的沮喪,反而體會出一種失比得更豐滿的意境來。
所以他還是決定當了捕頭,入了自在門。
──他雖然在人生中常常不如意,但天下不如意事反正十常八九,但只要還正有一二成希望,他還是希望藉這職位來除暴安良,濟世救民於水深火熱之中。
是以他仍是跟從了諸葛先生。
──反正失敗已成了家常便飯,跟了諸葛神侯,至少敗的是大處,辦的是大事,縱失敗也算不枉這一生。
他初入自在門的時候,本來也有些不忿氣:
我年紀比他們都大。
我閱歷比他們都多。
──為什麼他們不叫我做師兄,而我要成為他們師弟?雖說以入門先後為序,但一個人飽歷武林爭戰,卻要喚兩個年輕人作“大師兄”、“二師兄”,未免也有點那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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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在短短几次照面或聯手裡,他就發現:
無情自幼殘疾,且身體受到斲傷,但他完全沒有氣沮(還是很氣沮,卻怎麼也不放棄),身負血海深仇,破家之恥,卻依然苦練武功,苦讀詩書,苦習兵法。他沒有深厚的內功,卻以不屈不撓之氣,把氣轉而為勁,集中在瞬發剎那的賁迸,使暗器發放得極有勁道,雖然一旦持久定必力竭,但所發放的暗器反而不似一般武林練家子的內氣發勁,使受襲者更加拿捏不準,更為難防──可是,這種殘而不廢的年輕“師兄”,卻從不在暗器上淬毒,絕不在人背後發放暗器,卻決不在別人完全沒有留意下施暗器,由於這種自恃和自負,使他的暗器手法,很快就讓人印象深刻,且在江湖上獨樹一格:
明器!
至於鐵手,倒不是武功高不高強的問題,他刻苦堅忍,飽讀經書,溫文爾雅,海量能容。他嫉惡如仇,但又對一般異己寬容至極,不驕不躁,對公侯將相和平民百姓,一概公平對待,平視王侯,守法奉公。他到江湖一行,出皇宮一趟,在他手中偵破的大案,為苦民平反的案件,總有十幾廿宗,這才甘心回府。可是,他成也不囂,敗也不焦,無論春夏秋冬,苦寒炎熱,誤會誹謗,威逼利誘,他巍然如山,依然故我,不管晚衣晚晴,晚寒晚色,只要他在,彷彿就一燈獨照,通體光明。
這點,追命自問做不到。
光是那個堅忍卓絕,在殘障中依然大信無移的無情,追命就認為值得叫一聲:
大師兄!
至於鐵手,那種磅礴大氣,泱泱大度,還有一股足以石破天驚的沉著堅忍,還有虛懷若谷的親和力,追命也心甘心願叫一聲:
二師哥!
──當然,他心裡也曾尋思過:要是再有一二位“師弟”,那就更好不過了。
畢竟,自己年紀最大,只有叫人“師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