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神隱者在,有些事情得從長計議,銳帝應當明白,神隱者的能力可覆滅一個國家,也可興一國。”
神隱者是天下子民的崇信者,但凡神隱者說的話,天下子民皆信。
一旦惹惱了神隱者,他們的下場並不會好過。
前面的一些計劃,也都改一改了。
神隱者突然出現在齊國,可不是一個偶然,而是一個必然。
“先留他們一段時間,至於後面那件事,只怕也得緩緩了。”
“壽王可是要親自驗證毒發的原因。”
諸葛猶沉默,並沒有否認。
出了這麼大的事,秦執若是不做點什麼,那可就說不過去了。
“褚國對壽王置之不理,這次皇后出事,卻也能坐視不管,看來銳帝的這位皇后並沒有什麼價值可言。”
聽得身後人的揶揄,諸葛猶沉了臉,“褚國內部只怕還不容許他們空出暇時來管這事。”
身後人眼神微閃,“看來銳帝對褚國的內訌十分清楚。”
諸葛猶自然是派有人在褚國守著,彙報褚國的一舉一動,想必秦執也不會坐視不理,在皇宮裡,可是還有一個佘妃呢。
一個人一旦有了牽掛,再厲害也有了破綻和軟助。
而秦執的軟助並非只有一個,是兩個。
一個遠在褚國,一個來自他的身邊。
強者,就必須要捨棄這些親情與愛情。
諸葛猶在上世,就是這麼一個人,可當容天音殺死他那刻,才明白原來他心底裡也有這麼一個軟助。到了這個世界,這個軟助變得特別的明顯。
這世,諸葛猶在算計別人時,總會有這麼一個顧慮。
在這一點裡,諸葛猶只怕是無法遊刃有餘的發揮他所有的絕情。
“如若連這點都不清楚,朕這個位置也該換個人來坐了。”
“銳帝計謀天下,不過短短數月之內就拿下了江山,令在下佩服得五體投地!”
諸葛猶在那之前還只是一個名不正傳的皇子,可誰知道,不過一夕之間就坐上了帝位,殘殺眾兄弟。
如此的帝王,又怎麼可能會是個愚蠢的。
在他身邊處事,必然要千萬的小心,否則哪天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在你佩服之前,還希望閣下能將要完成的事做好了。”
身後人笑道:“自然不會讓銳帝失望。”
“最好是如此。”
那人笑著退了出去,末了,掃了眼榻上的人。
曜麗公主也足夠可憐了,先是千里迢迢來到齊國被冷落的數月,好不容易盼來了這樣的好日子,不想卻突遭橫禍,只怕永遠如此的沉睡下去了。
秦玉如今這個樣子,不會有人去同情她,更不會有人去救她。
這一生,只能如此結束了。
諸葛猶凝望了良久,退出了皇后寑殿。
厚重的殿門閉上的那刻,秦玉的一生就被關在了這清冷無情的大殿裡,再也不見當年的曜麗公主。
沉香蠱,是一種極其特別的蠱。
它不會禍害一個人的性命,只會令這個人永遠的沉睡,儲存了這個人的呼吸。
只要它不出來,人就不會醒。
清寂的夜,皎潔的月,沉靜的人。
他一動不動的站在驛宮之中的一角,風拂拭而來,披在肩頭的白髮有幾縷揚起,瞬間飄忽著。
容天音坐在牆頭邊盯著他看了許久,託著自己的下巴,仰天看皎皎明月。
天氣悶熱,坐在牆頭上可以感受更涼的風。
“你大半夜不睡覺,難道就一直站在這裡?”
下首的人並沒有回頭,而是微仰著頭,同她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