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三爺繃著的臉也鬆了下來,就走了過去,在桌子邊上拉出一條椅子來,大馬金刀地坐著。
何向東站在侯三爺背後,臉上神色平淡,不溫不火地看著眼前幾人。
那幾位爺也在打量何向東,這人到底有什麼特殊的,值得老侯如此豁出去?
見侯三爺坐下來了,吳志遠笑笑道:“老侯啊,真不是我們來堵你,你說之前我們也聯絡過你,你也一直沒說什麼,你現在都真的帶這個小夥子來一審了,我們是真的忍不住了,這才過來問上一問。”
吳志遠的語氣和態度都還算好,侯三爺的臉色就緩和很多了,從他在甘肅決定要帶何向東上春晚開始,他就預料到這一天肯定會來的。
他知道他的行為肯定會引起相聲界的軒然大波的,但他還是這樣做了,他就是要把何向東推出來,只要相聲界還有像何向東這樣愛相聲又有深厚相聲功底的年輕人,他侯三爺就會舍掉老臉去推他。
下一次春晚他可能就要推薛果,讓薛果來給他捧哏,一起上春晚,他反正一切都豁出去了,什麼聲譽什麼名聲,他都不在乎了,只要有更多年輕人願意好好學相聲,那一切就都值了。
現在的相聲界太不景氣了,不僅是年輕人不願意從事這一行,連很多已經功成名就的相聲演員都紛紛改行幹別的了,單吃相聲飯已經養不活人了。
只不過這些話侯三爺沒有辦法跟他們說,這些人都有自己的徒弟,侯三爺想推何向東必然會擠掉這些人弟子的名額,每年上春晚上電視就是那些機會,一個蘿蔔一個坑,填一個少一個,這是無法調和的矛盾,所以侯三爺料到了這些人不會罷休的。
侯三爺道:“不用來堵我,我的意思很簡單,就是想再上一次春晚罷了。”
他說這話還是在護著何向東的,說成是他自己想上春晚,與何向東沒有關係。
嚴亮看了侯三爺一眼,又冷冷地看著站著的何向東,何向東倒是非常坦然地與其對視,嚴亮最後深深看了何向東一眼,對侯三爺說道:“您這上春晚可不是和老石一起來的,還帶著一個小年輕啊。”
侯三爺道:“對,我今年換了個新搭檔。”
這話一出,對面坐著的那幾人面色齊齊一僵,侯三爺明顯是在糊弄他們,而且還是不加掩飾的糊弄。
嚴亮繃著臉說道:“老侯,你這樣的態度恐怕不好吧。”
侯三爺笑了兩聲,道:“我態度怎麼了,我不就是帶著小年輕上春晚嘛,有什麼問題?”
嚴亮針鋒相對道:“帶著小年輕上春晚?咱們這些大一輩兒的為了給下面的小輩兒騰路都不上春晚了,你老侯當初可也是極力贊成的,怎麼?現在反悔了?”
侯三爺道:“我反悔什麼,咱們當初這樣是給小輩騰路,但我今天這樣做同樣是扶持有能力的年輕人罷了。”
嚴亮滿臉懷疑地看著何向東,他一點都不信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夥子能有什麼能力,他道:“如果他真有能力,那也應該是讓他憑自己的能力去闖,而不是你老侯手把手扶著人家走。”
剛才一直是嚴亮和侯三爺在對話,嚴亮那一夥子人也沒怎麼開口,只是站腳助威罷了,就連上次在嚴亮家裡氣憤不已的華格志現在也啞了聲了,沒有說話。
原因很簡單,這些人是同輩人,也都大腕兒,但是在大腕兒裡面也是有腕大腕小之分的,嚴亮和侯三爺是同等級別的大腕兒,所以剛才是這兩人在對話。
換做一個腕小的侯三爺一句話就給人家頂回去了,話雖然有點難聽,但藝人行內的確是這樣的,第一看的是輩分,第二看的就是腕大腕小了。
藝人行內有句老話叫做要想成名立腕得有三分能耐六分運氣還有一分的貴人扶持,侯三爺相信何向東的能耐足有三分了,但要成事卻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