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阿瑩的舌頭被利器剪斷了,傷口整齊,空蕩蕩的口腔裡還能看見剩下的那點舌根。
她嘴裡痛苦的對那個男人’啊’著,拼命掙扎,卻掙脫不開兩個婆子的手。
十月看得膽寒,一瞬間直接從天靈蓋涼到了腳底板,整個人嚇得渾身發冷。
“時辰到了!”
不知道人群裡是誰喊了一句,兩個婆子把阿瑩倒著拖去正屋,而那個男人的屍體被扔在門口,大門在阿瑩面前緩緩合上…
突然,阿瑩毫無波瀾略顯死寂的眼神停留在十月的臉上,十月感受到視線下意識看了過去,兩人的視線撞在了一起。
阿瑩看著她嘴巴動了動…
十月微微怔愣,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跟著人群進了正屋。
一踏進正屋十月就明白了一切,難怪沒有新郎去迎親,難怪新娘還要被綁著進來,剪掉舌頭。
本來她還以為不過是古代的包辦婚姻,拆散了一對有情人,結果居然是從古至今令人髮指的冥婚!
只見正屋裡豎著擺放著兩口黑色棺木,棺木上面就算掛上了紅綢也擋不住它的死氣沉沉。
阿瑩被強迫的壓在棺材旁邊跪著,一媒婆樣子的老婦人手裡拿著紅手絹笑眯眯的對著主位上的中年男女點了點頭。
“一拜天地!”
老婦人聲音響起,阿瑩被強迫的按著對門外的天地拜了拜。
“二拜高堂!”
阿瑩又被強迫的按著頭朝主位上的中年男女磕頭。
由於阿瑩掙扎婆子的力氣也使得大,一個頭重重的磕在地上阿瑩的額頭當場就磕破了,鮮血順著額角流了下來,糊了阿瑩一臉。
主位上的中年女人不悅的皺了皺眉頭。“你們輕點,磕壞了臉破了相,我兒要是不喜怎麼辦?”
婆子聞言討好的對中年女人笑了笑,手下的力氣稍微收斂了些許。
“夫妻對拜!”
阿瑩被壓著朝旁邊躺著死人的棺材磕了一下。
“禮成!”一切終成定局…
老婦人的話音剛落,阿瑩就被兩個婆子粗魯的拖向了旁邊的空棺,試圖把她裝進棺材裡。
人在遇到死亡威脅的時候爆發的潛力很大,阿瑩居然掙脫開了婆子的鉗制往正屋門外跑。
可是這門裡門外全是男方本家的親戚,她一個弱女子,又怎麼會讓她在這麼多人的眼皮子底下逃走?
不出意外,阿瑩還是被抓住押了回來,換來的是幾個男人更加粗魯的把她按進了棺材裡。
棺蓋就這麼一點一點的在阿瑩眼前合上,而棺材蓋徹底合上之前的那條縫隙,就是阿瑩在這人世間看到的最後一點光亮。
無數恐懼壓在嘴裡,她發不出一點聲音,她只能待在這狹小必究的空間裡,滿眼黑色,因為缺氧呼吸越來越困難,聽著外面人歡歡喜喜恭賀的聲音。
幾個凶神惡煞的男人從人群走了出來,開始給兩具棺材釘上棺材釘。
人群在這時紛紛脫下了外袍,露出了裡面白色的發喪服。
十來個大漢分成兩組抬著兩副棺材走在前面,一群家屬跟在後面,中年夫妻開始抹著眼淚哭嚎。
“我的兒啊!”
先前的嗩吶聲現在換成了哀樂,一行人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山上走去,沿路撒著紙錢。
滿天飛舞的紙錢和身後喜慶不已的宅院形成了兩種強烈的對比…
微微溼潤的泥土一點點填滿了這個事先挖好的大坑,十月站在坑邊甚至都還能聽見其中一副棺材裡用手拍打棺木的響動。
她從小生在紅旗下,長在春風裡,只當這是個老一輩話中舊時代的陋習而已,就算是對這陋習再怎麼深惡痛絕,也沒有現在身臨其境來的感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