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舍外的小路上,三個人在仔細檢視著路上的痕跡。準確的說,是兩個人在仔細地檢視,剩下一個記無雙就只是隨便看了兩眼,發現路上沒有輪椅行過的痕跡後,輕輕嘖了一聲。
“什麼都沒有。”白琬瓔抬起了頭。
記無雙聳聳肩,“陳松只是個瘸子不是個傻子,那輪椅行過的痕跡那麼明顯,他會不知道嗎?肯定是處理過了。”
“一個行動不便的人,自己行著輪椅,還要處理駛過的痕跡,不是件容易事情。”
“所以啊,他肯定是打定了主意,一定要離開這裡,或者說,一定要離開陳婆婆,才這麼的有毅力。”
記無雙說著轉過頭,看了農舍一眼,這個角度還能看到站在門口苦等的陳婆婆,只是樹木隔著,只能看到模糊的身影。
葉予塵和白琬瓔也抬眸看向了那邊“望夫石”一樣的女人。
“你別說,住在這裡也幾天了,竟然沒發現陳婆婆其實是個潑婦。”記無雙想起了陳婆婆拉扯白子衿的樣子,以及對葉予塵的所作所為,確實擔得上“潑婦”二字。
“她也只是個普通人。”
葉予塵心軟,願意給她一些寬容,“她跟兒子相依為命,在這世上討生活並不容易,潑辣一些也是為了自己和兒子不受傷害罷了,到底只是個活在世上的普通人。”
葉予塵總喜歡用更善意的想法去揣測別人,記無雙聳聳肩,沒有再說話。
白琬瓔更關注路上的痕跡,她總覺的就算陳松處理過了車輪印,也應該有些痕跡的,她尋著尋著,果然在路最邊的草叢發現輪椅行過的痕跡。
“我找到了!”白琬瓔唇角綻放了一抹溫柔的笑,然後看向了葉予塵和記無雙。
記無雙和葉予塵也聞聲趕了過來,果然在草叢裡看到了車輪行過的痕跡。“原來他沒有處理痕跡,而是直接行駛在路邊草叢裡,讓草遮擋了痕跡。”
記無雙說著勾唇一笑,“你別說,這個陳松還真是挺聰明的,怪不得是十里八鄉讀書最好的孩子。”
“我們只要順著這條痕跡去找,就一定能找到陳松。”白琬瓔說著先一步往前面走,葉予塵也緊跟其上,只有記無雙看了看地上的痕跡,又轉頭看了一眼等在門口的陳婆婆,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葉予塵白琬瓔等人是修法之人,陳松再怎麼聰明也不過是個凡人,怎麼也不可能躲過三人的眼睛。白琬瓔順著痕跡,其實很快就找到了陳松。三人落在一塊巨石之上,看著路邊行過的陳松。
陳松一個人艱難地移動著輪椅,新做的輪椅還沒有上油,行走的並不快,可是記無雙眯起眼睛,竟然發現陳松的唇角帶著笑意,是她從來都沒看過的笑意。
記無雙經常說他不人不鬼,因為他在那間幽暗的房間裡就是這樣,可是他這會兒迎著太陽,努力往前走,眼神之中似乎也帶著一點微光,顯然是個再正常不過的人。記無雙抿著嘴唇,眼神有些複雜。
“他就在那裡,我們去攔住他。”白琬瓔說。
“好。”
葉予塵正要起身飛過去,手臂卻突然被人拉住了,他愣了一下,回過頭,發現拉住他的人是記無雙,記無雙正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那邊的陳松。
“無雙?”
記無雙抬眸,“一定要送他回去嗎?”他看向了葉予塵。
葉予塵有點不知其意,“肯定要送他回去啊,不然陳婆婆會擔心的。”
“而且天快黑了,他雙腿殘疾的人怎麼在外面生活?會有危險的,還是快點將他送回陳婆婆那兒吧。”白琬瓔接話。
“可我覺得他一個人也能過得很好。”記無雙說著看向了二人,“他只是個雙腿殘疾之人而已,又不是不能動,葉予塵不是說過曾經見過雙腿殘疾,但是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