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曾在白靈山做學徒,後來不知道因為什麼事情被趕了出來,至此雲遊四方。
他回來聽周村長說了妖仙的事情,便求周村長再去東山林找妖仙求一副藥,他的妻子患有重病,希望得救。
周村長為了弟弟和弟媳,便又進了東山林尋找周精的身影,周精本不想再見他,可是他苦苦哀求,周精只好又給了他一副藥。
可不過幾日之後,周村長又回來了,這次周精決意不會再給他藥。
他乃是冬蟲夏草成妖,身上的小蟲子是有限的,頻繁切割會阻礙他修煉。可是周村長卻說這次不是來求藥的,是感恩他兩次救了家人,設宴答謝於他。
周精本不想去,奈何周村長盛情年卻,他便想著只是去一趟而已,並不會有什麼問題。可這一趟,再出來就是四年後了。
“他們整整關了我四年!他們在招待我的菜餚上下了毒,他那個修士二叔不知道那個仙門修的邪法,控制住了我,將我鎖在了鐵屋子裡。”
“他們不是收養的你嗎?”青月蹙著眉頭。
“收養?”
周精笑了,“那不過是外人的說法罷了。對外說收養了個妖仙兒子,實際上是將我鎖在鐵屋子裡。起初只是為了周方且的妻子,他妻子不知道得了什麼怪病,我的蟲頭只能延緩她的症狀,不能根治,所以他們就鎖著我隔一段時間取一次藥。”
“後來我逃跑了一次,被抓了回來,逃跑路上不小心傷了一個村民。他們家關著我的事情就傳開了,我當時以為姓周的會因此放過我,沒想到他又割了我的蟲頭放了血,送給了村民。村民好了之後,我便開始了真正痛苦的深淵。”
周精流下了淚眼,他的身上盡是割過蟲頭之後留下的疤痕,密密麻麻滿身都是。
青月不解地看向了葉予塵,小聲問道:“為什麼從此之後才是真正的深淵呢?”
葉予塵沉默了,他抬起眸子,卻發現對面的記無雙正饒有興致地看著自己,他不由得微蹙了一下眉頭。
“因為一個好東西被周圍所有人發現了呀。”
記無雙依舊笑眯眯地看著青月,可是說出來的話卻無比冰冷。
“周村長用藥堵住了受傷人的嘴,可是周村長家能產藥的事情可就傳了出去。以前還可以說妖仙放回了東山林,現在可不能這麼說了,誰都知道周村長控制了一個妖仙。那求藥的人自然絡繹不絕。”
周精抬起頭,望了一眼天空,這是他在被關取藥的時候,最常做的動作,無望地仰望著天空。
“一開始村裡人只會疑難雜症來周家求藥,但是後來慢慢演變成了頭疼感冒就要來,最後一年甚至擦傷一下就會來求藥。周家人啊哈哈哈,一個個都是活閻王!他們一開始還不願意給藥,後來索性就賣起了藥來。一天最多的時候我會被割十幾次呢,你們知道那種痛苦嗎?”
“每一次都像是割手剁腳一樣的疼痛!”
“我是隻未成形的冬蟲夏草,只有幼態的時候身上才會長蟲頭,只需要小蟲子們都長大自然脫落,我就會成型,徹底化為人形,法力大增。可是他們不但一而再再而三的割掉,甚至給我餵了抑制生長,和各種病症的藥。”
“我只要生病了蟲子頭就會生出來更多,這原本是我們冬蟲夏草一族為了保護自己治療自己的機制,現在卻被他們利用起來!每天每日都讓我處在生病之中,然後割掉剛剛長出來的蟲頭!”
“我被關了四年,你們根本不懂那種痛苦!就算我能跑出周家,東林村的人也會將我抓回去送到周家。我難道不應該報復他們嗎?他們每一個人都曾吃過我的血肉,他們整個東林村都是罪無可恕!”
周精的瞳孔驟然收縮,漆黑的眸子裡竟然折射出某種光芒,他的質問,沒有一個人能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