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沒掰開,反而因為掙扎拉扯,輪椅不住地搖晃,他不住地顛簸,劉海在眼前亂晃,樣子難堪又癲狂。一個猛力,脆弱的輪椅終究是沒有抗住,摔了下去。
“陳雅蘭!”
“陳婆婆!”
記無雙和葉予塵異口同聲喊住了她,兩個人攔住了陳雅蘭,雖然他們早就知道陳雅蘭對陳松不好,可是親眼看到有人會這樣對待自己的兒子,他們還是有些難以控制自己的情緒,滿是慍色。
白琬瓔則更關心摔在地上的陳松,“你沒事吧?”
她扶住了陳松,來回檢查著怕他受傷,可是陳松卻一點也不顧及她,他一把推開了白琬瓔,白琬瓔也摔倒在地,而陳松銳利中帶著絕望的眼神,只平靜地盯著陳雅蘭。
“你永遠都得不到你想要的,就算你榨乾了我,榨乾了自己,你曾經的痛苦也不會得到任何補償,他永遠都瞧不起你,你想要的永遠都只是空中樓閣!”
“你……你說什麼!”
陳雅蘭目眥欲裂,刻薄如記無雙,她的話都沒能傷害到陳雅蘭,反而是最親的兒子,才知道她的痛點是什麼,才知道說什麼她才會破防,陳雅蘭不知道哪裡衝出來的力量,竟然衝破記無雙和葉予塵兩人,一巴掌扇在了陳松的臉上。
陳松嘴角溢位斑斑血跡,可是他卻揚起唇角笑了出來,他坐在地上,仰頭看著面前這個女人,他只覺得可笑,隨即越笑越大聲。
“哈哈哈,你真可笑,你比我要可笑,我的身邊,至少還有我的女兒在,你什麼都沒有,你什麼也不會得到!”
“你……你胡說!你胡說!不是這樣的,從來都不是這樣的!”
陳雅蘭失控一樣撲向陳松,就算被記無雙和葉予塵一左一右,拉住了胳膊,她也像是一個發狂的野獸,目眥欲裂,狠狠盯著陳松,掙扎著用頭也要衝過去,她要辯駁,要證明,又似乎不是跟陳松辯駁,而是為她的人生證明,為她的人生辯駁,她不是那樣的!
兩張臉靠的那麼近,兩張目眥欲裂的臉,兩張執拗又痛苦到扭曲的臉,陳雅蘭連撥出去的氣,都像夾雜著某種不甘。
“嘶!”
一條青色的小蛇突然從草叢中衝了出來,對著陳雅蘭的臉就狠狠咬了一口,跌落到陳松胸口上的時候,還對著陳雅蘭吐著信子,明顯是在保護陳松。
陳松愣了一下,看著突然出現,撲到自己胸膛上保護自己的小青蛇,竟然笑了起來,他在狂笑。
“哈哈哈哈哈。”陳松一邊笑著一邊流下了眼淚,他抬起眸子看著面前略帶著震驚的陳雅蘭,語氣平靜。“你看,至少還有她在我身邊,而你,什麼都沒有了。”
陳雅蘭凝視著陳松,看著他充滿慈愛的輕輕安撫齜牙咧嘴的小蛇,她頭一歪,突然間意識到了一件事情,她的眼神充滿了疑惑不解,甚至震撼慢慢盈滿了她的眼眶。
“你…………愛她?”
“當然,我永遠愛她。”
“你為什麼愛她,為什麼!她都變成了這種樣子,你也愛她嗎?”陳雅蘭突然間爆發,不可置信地看著陳松。
陳松抬起淚眼看著她,“對,我愛她,她變成什麼樣子我都愛她,我跟他不一樣,他永遠都不會愛你,永遠……就算你生出一個優秀的兒子,就算我能順利考取了功名,你以為你就會得到他的愛嗎,不會的,他的眼睛從不在你身上,你追求的永遠都只是一場鏡花水月。”
“…………”
葉予塵和記無雙對視了一眼,都在對方眼神之中看到了不解,不明白提到這個“他”是誰,但是很快他們就明白了。喧譁聲從身後傳來,天已大白,熙熙攘攘一行人迎著東方的雛陽朝著這邊走來,打斷了這邊的爭端。
記無雙眯起眼睛,看到打頭的就是之前去過白靈山的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