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著身邊的人抬了抬下頷,緊跟著有幾人跟著朝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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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謹與水晟邢從一開始就離開了伏誅塔,直取外道而去。
容天音和秦執站在夜下,望著冷寒的大道,互對了一眼,都從彼此的眼裡讀到了東西。
“看來,今晚是沒法安生了。他們的事,你沒必要管。”容天音扯了扯秦執的袖子。
秦執回頭凝視火焰飛騰的祭神壇,點了點頭,秦謹今晚想要做什麼,是沒有必要去摻和的。
將暗地裡的那些人沒有放眼裡,兩人攜手回屋去了。
秦禮的人跟著出來觀容天音和秦執並沒有做什麼就回屋了,納悶互看了一眼後一半回去稟報秦禮,一半則是追了出去。
等大火撲滅的時候,已經是進入了半夜時分。
站在窗前看著漆黑的天際,容天音問身邊同樣沒有入睡的秦執,“你就這樣放棄皇位,當真值得嗎?”
身後傳來書卷翻頁聲,容天音等著秦執的回答。
沉默半晌,秦執揉了揉有些發酸的眼部,說道:“沒有什麼值不值得,小音不是不喜歡我做皇帝?”
容天音幾乎是脫口而出,你是怎麼知道的?
秦執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輕笑道:“皇帝並不是人人都想做的,小音難道不相信我嗎?”
“不是,”容天音有些驚訝地轉過身,她並不知道秦執並不想做皇帝,畢竟前面他這麼努力,現在卻說他不想做皇帝,實在有些不可置信,“帝王位不是你一直夢寐以求的東西嗎?”
怎麼說放棄就放棄?
秦執從來就沒有想過要皇位,他只是想要得到權力。
權力,未必一定要做帝王才可能得到,做了帝王,有很多事情都會被約束,而且,容天音也不喜歡他做這個皇帝,既然不會給他們帶來開心,這個皇帝不做又能如何?
秦執走到她的身邊,望著開半扇的窗外,漆黑一團,一粒星辰都沒有。
“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做這個皇帝,如果不是他們逼我,有很多事情都不會發生。”
“但你是皇子。”所以,不管逼不逼都是一樣的。
秦執輕笑,“是啊,誰讓為夫是皇子呢?這些都無可逃避的。”
“可若你將皇位讓給他們,你以後的日子……”
秦執伸手抓住她的手,放在唇邊輕輕吻了兩下,眼神凝視著容天音,“小音以為,做了這個太子便萬事大吉了?父皇是個怎樣子的人,你當是清楚的。”
想到秦聞的性子,容天音一噎。
確實是如此,就算是過了這一關,下一關還得看秦聞的意思。現在人家還老當益壯,怎麼可能讓你們這些皇子有機可趁。
“只怕今晚的意外,他老人家早就猜到了吧。”容天音有些鬱悶地說。
秦執只笑不語。
將容戟派過來,可不是擺設那麼簡單。
夜裡睡著的時候,容天音被一陣輕響吵醒,細細聽之方才聽得出那是遠處的打鬥聲。
睡在旁邊的秦執已經醒過來了,一副完全事不關己地平躺著,容天音一醒,黑暗中就有一隻手伸了過來,拍了拍她有些不安分的動作,“不過是颳風了。”
容天音抿著唇頷首,重新躺了回去,心想著,他們應該不會衝進來才是。
一夜無夢,夫妻倆雙雙起了個小晚。
在這裡,他們沒有太多的房間,做為夫妻自然是要在一塊兒住,只有一張床的情況下,也是沒得選擇的。
與秦執睡在一起習慣了,
到不覺得有半分的彆扭。
晨時,兩人像老夫老妻一樣,妝臺前,容天音正拿著木梳子替他順著又長又黑的青絲。
端水進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