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範峈剛剛落座,秦謹就毫不拐彎地問起壽王府的狀況。
“回皇上,壽王妃只是病得有些重,有闕神醫在,很快就會痊癒了。”
秦謹不是個蠢的,還是看出了範峈在說謊了。
如若真的能痊癒,為何闕神醫呆在容天音身邊那麼久,仍舊沒有見一點的起色?
得到了最壞的結果後,秦謹也不再留範峈,打發人出宮了。
範峈都這副表情了,那皇嫂她豈不是很危急?
秦謹蹙緊了眉,心一點點的往下沉。
範峈一路被人送出宮門,心事重重的他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宮門外還有人在等著他。
欲要上馬車趕回伏誅塔時,那邊停著的馬車被掀開一簾子,從車內跳出一個身影。
範峈抬起目光就與對方迎面的黑色眼睛對上,上馬車的動作一頓。
“祭司大人這麼晚了還被皇上招去,可見皇上重用。”
範峈盯著面前的水晟邢好半響,沒有說話,眉眼卻渡了層寒氣。
聽他的語氣怎麼那麼古怪?
“當年祭司大人與在下還是說得上話的好友時,可不是這般冷落人的。”
“水大人也知道是當年,而今的我們不過是各謀其事,各擇其主罷了。”
“如若不是祭司大人選擇了壽王府,而是帝王,想必此時的我們也能再共事了。”
範峈聞言一笑,“世間沒有任何的如果。”
水晟邢笑笑,“是啊,世間確實是沒有如果。但在下還是提醒一句祭司大人,經過今夜後只怕祭司大人與皇上之間可就有些說不清楚,畢竟有前車之鑑啊。”
範賂眯眼,“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祭司大人自個領會。”
“如果這還是水大人的手筆,勸你還是不要白費了功夫,”範峈豈會聽不出什麼意思。
但這種傳聞,他毫不在意。
就算傳出去了沒有實據的東西,遲早也
會破滅的。
瞧範峈一臉不在意的樣子,水晟邢突然走近,在他的耳邊勾唇笑著說了一句。
範峈臉色略一沉,看著退出去心情愉悅回馬車的水晟邢。
直到水晟邢的馬車離開了許久,候在身後的車伕忍不住叫著立在雪中的範峈。
“祭司大人,天色不早了,是否要回蒼海城。”
此時的城門早就關閉了,但範祭司的路,是通路。
這就是範峈最大的實權,也是水家嫉妒的原因。
在很多方面,範峈的實力遠比了水晟邢,甚至是有時候起到了壓制的作用。
水晟邢會不甘也是理所當然的。
只是這些不甘,並不能讓水晟邢更上一層。
除非,範峈死,捧上的下一位祭司是水家這邊的人。
一個範峈消失了,卻還有一個沈閒。
若說範峈在“神”那方面佔據了大部分的控制,那麼沈閒就是那位能與丞相和太慰抗衡的那位。
水晟邢對這兩位都有極大的防備心理,只可惜,他再追趕也無法追趕這兩人的腳步。
這才是令他覺得鬱悶的事。
只要站在這兩人之上,他水晟邢的位置也足夠了。
可惜,在他的前路里有這樣的兩人阻擋著。
想要再前行一步,只能打破。
第七日。
壽王府進入了最緊繃的時刻,闕越從容天音的藥房出來,帶著一身的藥香味。
濃得連冰雪都覆蓋不過去。
冰窖口的人緊張到了極致。
等,他們在等最終的結果。
幾天都沒有動靜的冰窖口,此時仍舊文絲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