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軒盛怒未消,唯恐拿她出氣,也跟著退了出去。
如此之後,榮惠才將怒得炸毛的朱立軒攬進懷裡,像以前他最喜歡的那樣,輕輕揉揉他的額角,他狠狠嗅著榮惠身上的清香,似乎被理順了一些毛,輕道:“華淑儀的味道好涼。”
榮惠一愣,想起今日玉樹為著解暑點的新香,便點點頭,剛要說話,朱立軒又接著道:“他們說,你要在這裡待上三個月。”
榮惠輕笑,扶過他的小肩膀,俯身下來道:“二殿下不必記掛,我不會在這裡待上這麼久的。”這句話她並不是哄人,畢竟她是真
的還有王牌——薛達和二伯的凱旋。
“當真?”朱立軒眸光一閃,見榮惠目含深意,便抬起手挑出小拇指,要與榮惠打鉤鉤,道:“待華淑儀回了,我便要回你那裡去。”
榮惠失笑的鉤了鉤,但腹中卻再度發出不合時宜的咕咕聲,在小孩子面前如此,讓她頗覺丟臉,連忙用咳嗽聲掩飾,朱立軒眨眨眼,卻是沒有說什麼。
轉念想到了莊貴妃,榮惠又轉了話頭:“二殿下既然要暫居福穹宮,難免和大殿下抬頭不見低頭見,便是有不悅之處,也要多多忍耐才好,人在屋簷下……”
後半句,她沒接下去,朱立軒心高氣傲,只怕除了在皇帝面前,是聽不得低頭這句話。
待哄走了朱立軒,榮惠的臉色便冷了下來,看向玉樹。
玉樹目光也是憂慮,和榮惠避入內室後,才在她耳畔低語:“那芳茹身上,也有紫石英粉的氣味。但味道直白厚重,不似薰染出來的自然,應該是身上配飾的香囊或是飾物所出。”
雖然榮惠一再奉行閒事莫理,但聽了這話,她的心跳還是慢慢慢慢的漸漸沉重起來:“我記得你之前說,紫石英粉的氣味對成人影響不大,但若是對孩童呢?”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山青盈、vicky、sain888三位愛妃的地雷,朕晚上重重有賞,綠頭牌一起翻T_;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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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石英粉對孩童自然是有影響;孩童年歲越小,就越易受藥物所控。若長期身處紫石英的氣味之中,怔忡驚悸,魂魄不寧,或心虛不寐,精神煩亂……總是有的。”玉樹說到最後時;聲音已經微不可聞。
難怪了。崔慈、芳茹……
榮惠面上毫無奇異,只撫摸著玉臂上的手釧;西太后對朱立軒的手段就像這貼合的首飾,不知不覺被禁錮了;還覺得歡喜。
她忍不住揚眉,低低道:“紫石英這種尋常中藥,只怕二殿下有了異狀;太醫也很難看出是哪裡出了差錯吧?”
玉樹點點頭,回道:“奴婢和蕭太醫都為二殿下號過脈,初觀只是陰虛火旺才引發一應症狀……不想竟是紫石英刺激。常年累月受了紫石英氣味的侵蝕,難怪二殿下喜怒無常,年幼失眠。如此下去,要不了幾年,二殿下便神損不壽。”
榮惠的手不自覺一緊,忽然想起喜善之前說的,朱立軒的性子脾氣自幼如是,心裡莫名有些難受。
雖然朱立軒一向不算討人喜歡的小孩,性子惡劣脾氣暴戾,但不管怎麼說,他還是個孩子。而且在這相互侵軋的單位,朱立軒對她的親近和迴護,由不得榮惠視而不見。
她不是不感動的。
榮惠微微蹙著眉,忍不住問:“可有法子解救?”
玉樹深深看了榮惠一眼,張嘴要答,卻被芝蘭打斷,她瞪大眼道:“小主,您怎麼這麼傻,知曉了太后的詭計也罷了,竟然還要插手不成?二殿下和您無親無故,西太后卻是後宮掌權者,不過意外死了個崔嬤嬤,太后就將小主這一頓折騰,若叫她知道您要……”
若叫西太后知道自己要壞她大計,只怕要榮惠吃不了兜著走,就不可能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