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笑出聲,終於睜開眼道:“你這是小和尚唸經,有口無心。”
我盤坐在他的身側,順口道:“四爺是老和尚打坐,有口有心,還不如我呢?
佛語上不是說色不易空,空不易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反正都是空的,我有口無心才到達境界了呢。”
他也來了興致,側頭笑道:“歪理還一套一套的,你也懂佛理?”
我踱步搖頭晃腦地道:“菩提本非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並肩遊古寺4
我踱步搖頭晃腦地道:“菩提本非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這是人人口中常說的一句話,可這境界太高,世上又有幾人能及,大概只有佛祖菩薩才能達到如此境界。
奴婢以為時時勤擦示,不叫惹塵埃,就夠凡人努力的了。”
四阿哥點頭讚道:“有點見解,你從何得知?”
這下把我給愣住了,忙順口道:
“從一小和尚那裡聽來的,四爺都覺得有理,看來那小和尚離方丈之位不遠矣。”
趕緊閉嘴不語,四阿哥在坑上閉目養神,我索性趴在桌上睡覺。
正犯迷糊,聽得小福子進來道:“爺,素餐送來了,該用午膳了!”
我起身幫著把菜放在了桌上,上了六個素菜,四阿哥朝我道:“坐下一起用吧!”
我看著飯菜就來氣,坐在邊上生悶氣。
四阿哥還以為我客氣,邊吃邊道:“沒那多規矩,還要上來拉你不成?”
我沒好氣道:“氣死我了,馬上午膳了也沒人告訴我一聲,害得我吃了那麼多饅頭!”
四阿哥大概憋著笑,嗆得直咳嗽,漲紅了臉道:“活寶,沒口福自找的。”
聽著越來越不爽,又不能自認倒黴,於是冷笑道:
“不就是素齋嗎?我做得比這強多了,比如說孤雲絲雨、金玉滿堂、百合芹絲、翡翠茭白、四喜丸子、銀芽芝麻卷、五穀豐登……”
四阿哥當我自吹自擂,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神情淡泊,想著沒趣,跑出了門。
滿山紅豔豔的楓葉,屋後山腳邊還有一片黃色的野菊花,於是朝門口的小福子道:“小福子拿個器具來,幫我採野菊花去。”
小福子幫我拿來一個小籃子,先編了一個花環,帶著頭上,陣陣地芳香從頭頂飄來,一朵一朵的小雛菊,嬌小卻不柔弱,在秋風中不該示弱,倒有跟我有幾分相似。
並肩遊古寺5
“你到是哪裡也不會無趣,採菊花做什麼?”
四阿哥站在下面問道。
邊採邊道:“曬乾了,夏天泡茶喝!”
“下來吧,改明給你拿點貢菊就是了。”
小菊花實在費神,也有點嫌煩了,於是就打住,伸開雙臂對四阿哥大喊道:
“胤禛我衝下來了,你攔住我,啊啊……”
見我像一陣風衝了下來,他趕緊也伸手接住我,與他撞了個滿懷。
他忙放開我,瞠目結舌,皺眉道:“這是佛門清靜地,沒個正形!”
“色戒色戒有色不戒,你懂不懂。”
真掃興,難得有此良機,還被他埋怨,整整衣服,轉身回房。
他拉著我的手,淡淡地道:“陪我站會兒吧!”
藍天白雲,紅楓黃花,如入人間仙境,只聽他道:
“虛簷流水息塵襟,靜覺澄明妙悟深,山鳥自啼花自落,迴圈無已見天心。”
見他信手拈來,也起了好勝心,可本姑娘沒這詩意,在腦海裡搜了一下,想起一首詞來:“人生易老天難老,歲歲重陽。今又重陽,戰地黃花分外香。一年一度秋風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