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阿哥陰著臉始終不發一言,我施了禮,坐著馬車急奔回府。
二日後,我押著滿船的糧食,南下揚州。
船家知道緣由後,連夜趕路,十日後總算到達揚州,讓船停靠在城外,跟一內衛進了揚州城,城裡到處是逃難的百姓,忙向驛站而去。
夜幕降臨,才見四阿哥與十三匆匆進門,我欣喜地跳出門檻,笑嚷道:“四爺、十三爺。”
他們兩人均是一愣,十三笑著跑上來,見我張開雙臂,又往後一退,笑道:“你怎麼來了?”
四阿哥立刻換了張冷臉,責問道:“誰許你跑來的,萬一出亂子怎麼辦?”
十三也收起了笑容,我撅嘴道:“我這次可是奉命而來,江南災情怎樣了?”
十三拍著桌怒聲道:“大水是退了,難民越來越多,許多餓死街頭。我與四哥天天忙著修堤壩,籌錢。這些可惡的鹽商,就是不肯多出錢。”
四阿哥拿著佛珠,憂心如焚。我笑道:“我給你們送糧來了,還不拿好菜招待我。”
十三驚喜地問道:“朝廷籌到錢了?”
我搖搖頭,他又失望的坐了來了。
四阿哥越來越沉默了,一聲不吭,都搞不懂他在想什麼了。
“是我籌了十幾萬銀子,運了一船糧來,過幾天杭州的一船也快到了,幫你們個小忙。”
四阿哥抬起了頭,釋然地笑道:“好啊,只要把眼前的事擺過去,爺就不信,敲不開那些奸商的嘴。十三去吩咐廚子燒幾個好菜,慰勞一下咱大清的第一善人。”十三朝我揖揖手,笑著出了門。
四阿哥拉過我,抱著我輕聲道:“謝謝你。”
我在他耳際輕聲道:“一切都會好的,皇上讓我帶話來說,他知道你們的難處,希望你們盡力所為。”
夜幕降臨,天氣異常的悶熱,索性將飯桌移到了院中。三人舉杯對飲,談笑間彷彿回到了從前。
心疼,兩個拼命的男人1
他微微含首,我進了隔壁十三的屋子。
昏黃的燈光,一下沒看清,邊摸索邊輕問道:“十三爺,你睡了嗎?”
十三從床上躍了起來,搖頭晃脖子地問道:“有事?”
見他疲憊的神情,真為他的身體膽憂。
我詢問道:“這就睡了,漱洗過了?”
他倚在床上,懶懶地答道:“累死了,那來那麼多講究。”
天下男人一個樣,懶惰還有理由,這時小順子捧了水進來,我伸手拉他道:“快起來洗乾淨,再睡。”
他咧著嘴,卻紋絲不動,我朝小順子擺擺手,小順子就出了門。
攪了溼巾遞給他,他憨笑著接了過去。
“坐好了,今兒我給你洗腳。”我話音剛落,他就忙推辭。
我重重地拍了下他的腳板,他才傻笑著接受,眼眸裡滿是幸福的光芒。
幫他拖去了襪子,剛一碰水,他就反射性地提了起來。
我試探水溫,並無不妥。
好奇地把他的腳一抬,才看見腳底佈滿了磨破的血泡。
鼻子一酸,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心疼地道:“疼嗎?”
他又傻笑道:“不疼,爺是男人,一點小傷算得了什麼。”
輕輕地給他洗了腳,吸吸鼻子道:“十三爺,躺好,看看容月的技術如何?”
他動容地臥躺在床上,任由我按摩著,一會兒就聽到他均稱的呼吸聲,又給他的傷口處擦了藥,才退出了房。
若是連十三這樣的好人,都圈禁十年的話,這康熙也不值得我尊敬了。
回到四阿哥房中,他拿著佛珠,坐在床上靜思。
見我進來,輕問道:“十三弟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