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守在涿州城吧。”
盧斌傻了眼,立即說道:“涿州深在北境,外無援兵,內無資糧,丁籍殘失,守之無利,今若還師,必須結陣而去,以一陣之役,比於固守,其利百矣。”
咱也不傻,涿州頂在尖角上,孤軍在此,如何防守?
曹彬不敢強行下令,不然盧斌吵將起來,訊息傳入軍中,後果就嚴重了。於是想了想,讓盧斌帶著城中的百姓,從狼山向宋朝方向轉移。
主意似乎不錯,高梁河一役中,宋九下令,將涿州百姓擄掠不少帶回了宋朝,未必從此這些人走向幸福的道路,這些年兩國交戰,遼國百姓苦了,河北河東百姓也苦了。但那次還有一些百姓未帶走,後來遼國也不可能默視這麼大地區空蕩蕩的。又遷徙了一些百姓過來。
曹彬用意很簡單,這也是一筆財富吧,耶律休哥救不救?必須得救,一救就分了他的兵,那麼整個大軍就會安然撤回宋朝。
盧斌悲催了,怎麼還是他?
也許曹彬是對的,可是自己將比呆在涿州城中更要危險。
然而這一回,他能找到什麼藉口推辭?
大雨密密麻麻地下,天空烏雲堆疊如高山如魔鬼,雨珠幾乎讓人睜不開眼睛。
宋九從大帳走了出來。向楊業、劉知信與符昭壽使了一個眼色。又小聲地來到史珪身邊,說道:“史將軍,你儘量保護好武器,至於糧食。能帶就帶。不能帶就不帶。”
史珪點點頭。
糧食太笨重了。萬一遼國追過來,那將會成為累贅。儘管這些糧食運到涿州來,成本提高了幾十倍。
實際就是武器他都不想帶走。
現在最要緊的是輕裝前進。
事實最好是輕裝前進。所有糧草物資器甲,甚至幾萬民夫都一起丟下來,那麼一天多時間便能趕到岐溝關,三天時間就能抵達白溝,頂多五天便能到達雄州城下。一到了雄州城,那麼天時地利人和全部在宋朝這邊。
然而誰敢說?
還未打呢,就將幾萬老百姓丟下不顧,那麼等著趙匡義下詔五馬分屍吧。
實際還有一個辦法,那就是矯詔,現在人人睏乏厭戰,只有矯詔,說皇上下詔,停止北伐,那麼軍民士氣便會一起上來,更會大踏步地撤回。然而有人敢改變趙匡義的計劃,可敢不敢矯這個詔?那是停止北伐啊。
於是一把大雨中,幾十萬軍民緩慢地向岐溝關撤退,不時地有人在罵娘。
他們不知道真相,所以很難理解,就算指揮失誤吧,也要選一個好天氣撤退吧。再加上軍法官一路喝罵笞打催促,幾乎全軍怨聲載道。
宋九顧不了這個了,將符昭壽喊來:“二郎,我讓你辦的事可辦好了?”
“辦好了,楊業部下,我的部下,還是知信的部下,我都做過承諾,只要他們聽從調動,回去後我每人賞賜二十匹棉布,錢絹若干,還有平時訓練好的,軍紀好的兵士,我也做了承諾。”
“你再悄悄傳令下去,若是聽從指揮,作戰英勇者,回去後每人再賞十兩銀子,十匹上絹,五十斤茶。但不聽從指揮者,回去後就什麼也沒有了。記住,再悄悄轉告給各個指使,若他們做得好,本官回去後,會利用我手中的職權對他們獎勵。他們才是最關健的。”
“好,有九郎這句話,當抵一百萬緡錢。”符昭壽下去。
宋九又悄悄傳令,讓劉知信與史珪率部下悄悄向前面靠近。
楊業是前行,他部下是頂在最前面的,若拋開真相,前面是最危險的所在,耶律休哥不停地騷擾,前面要作戰的,可實際現在前面是最安全的所在。
在一片叫苦聲與罵聲中,大軍緩慢前進。
第三天才勉強抵達岐溝關。
然而耶律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