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無限靠近的身影,英俊的男生和美麗的女生,親暱的摟肩,臉上的笑意,繁花靜水,還有斑駁樹影,無一不烙上“美好”的標籤。
可原諒周楠無法欣賞。
——男生是易永介,沒錯。
——女生是柳涼衫,沒錯。
——摟住了肩膀,沒錯。
徒勞希望是眼花看錯,可即使再確認幾遍,也不會改變這張情侶照存在的事實,何況照片還出現在了當事人易永介的手機桌布上。
說明了什麼?
周楠不想往下想。
他回頭看幾步外的兩人,易永介低頭正聽柳涼衫說著什麼,臉上是不易察覺的溫柔,明明只是安安靜靜地站著說話,沒有任何曖昧親密的舉動,可兩人之間默契靜好,登對得如同天作之合。
周楠閉了閉眼,走上前去。
謝還了手機,想說些什麼,又覺得說什麼都是多餘,最終他也只是站定了一會兒後,告辭離開。
易永介看了眼手裡亮屏的手機,什麼也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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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時柳涼衫執意要請客。
“害你等那麼久,不好意思哈。”
男生嘴上答應得好好的,結果還是搶先偷偷把賬單結掉了,涼衫有點過意不去,早知道就去那家便宜點的飯館了。
易永介不懂涼衫在糾結什麼,在他的邏輯裡,就沒有和女生吃飯讓女生付錢的道理,不過看她眉頭微皺的樣子,心裡就軟的一塌糊塗,耐心說話哄她:“幫我補了那麼久的課,理應是我感謝你,再說等你的時候我也沒閒著,把課本後面的都看了看,寫論文應該沒問題了。”
“都看完了?跟上進度的話要看四個章節呢。”
注意力一下子就被轉移了,“我不相信”四個字明明白白寫在了柳涼衫的臉上。
雖說被打著“學霸”“腦子聰明”“神一樣學習能力”的標籤,可也不至於是這種開外掛般的效率吧。
幾天後,當易同學遊刃有餘地指導柳同學的醫學論文時,柳同學表示臉已被打腫,以及疑惑這貨哪裡像需要別人輔導的樣子,旁聽都不用了好麼,一個人把書看一遍就可以搞定了。
——當然這是後話。
飯後易永介執意送女生回去,涼衫再三表示“不用了”都被無視,思索片刻後,女生將對方這種執著護送的精神歸結於“我都答應周楠了說到一定要做到!”,但她顯然不知男性生物間的雲波詭譎,易永介送她回去,和周楠半毛錢關係也沒有,他的原因很簡單:老子的女人當然要老子自己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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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為什麼想到要進通訊社?”易永介邊問邊拉住涼衫的胳膊,讓她走在馬路里側。比起通訊社,學生會顯然是更主流的選擇吧?
“為了替母校的新聞事業貢獻出自己的一份力量,以己之筆傳揚母校的優良事蹟——”
“說實話。”
“呃,來掃樓的通訊社學姐太熱情,我就順手填了份報名表。”柳涼衫老實交代。
她還記得那天那位學姐,一進寢室二話不說就開始不帶標點地背通訊社宣傳詞,全文六百字,時長七分四十六秒,學姐單口相聲似的一路說下來,氣都不帶喘一口的,眼見學姐的臉越憋越紅,涼衫覺得她再不答應填表報名,她們寢室就要變凶宅了。
——原來學生會輸在沒有會憋氣功的人才?
易永介決定回去就給夏綾涼發簡訊,提醒她明年招新一定要加大宣傳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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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涼衫回了寢室後,易永介直接回了趟家。他是本地人,學校和家之間隔了兩個區的距離,雖然不近但搭地鐵也挺方便。
“怎麼也不提前說一聲,我讓司機去接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