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永介保證紳士的話不是隨便說說,即便是在有戀愛關係的免死金牌下同床而眠,兩人間所有的親密接觸,也僅限於脖子以上。
躺在溫暖有力的臂彎裡,漸漸入眠的柳涼衫迷迷糊糊地想,某人吻技真是越來越好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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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回宿舍的時候,柳涼衫莫名心虛了起來,開門的動作都比平日輕了三分,生怕一個動作猛了,門後一籮筐的揶揄兜頭蓋面地撲來。
然而宿舍裡靜悄悄的。
柳涼衫慶幸躲過一劫。走進去探頭望了望,老大和漠漠果然還因為宿醉在各自的床上矇頭大睡,倒是有些奇怪為何不見陳安穎。
昨晚打電話給宿舍報備時,還是唯一清醒的陳同學接的電話,這週日一大早的,人能去哪兒呢。
她掏出手機給陳安穎去了幾個電話,都是關機。
得,又失蹤了。
柳涼衫搖了搖頭,看來那天大家的勸言陳安穎是一句也沒聽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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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兩個宿醉的舍友打了熱水,泡好了醒酒茶晾著,估摸著時間差不多,柳涼衫便出門給醉鬼們買早飯去了。
老大漠漠的灌酒套真言計劃柳涼衫並不知情,所以買飯的路上,她心裡一直惦記著陳安穎這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等出了什麼事再後悔就來不及了,得尋個契機同她聊聊。
然而沒想到的是,她還沒想好如何才能把這個天聊得不動聲色又能直擊核心,契機就自己尋上門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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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一整天陳安穎依舊沒現身,老大她們已經見怪不怪,捏著嗓子輪流替她喊了一天的到。
柳涼衫每節下課都給陳安穎打個電話,毫無例外那頭都是冷冰冰的女聲播報著已關機,最後她也不奢望能打通了,編輯了一條“開機速回電”的簡訊發了過去。
然而這通“速回”的電話,一直到柳涼衫下了晚自修才打來。
“安穎?”
“嗯。”
“你又去‘旅遊’了?”柳涼衫已經心照不宣了,也不等那邊答,接著說:“上次是誰答應得好好的,走前留個信,在外面開個機,很困難嗎?”
“涼衫……”陳安穎啞著嗓子,拖出一口無力的氣:“你能來接我麼……”
電話那頭的女聲疲倦異常,像在大海上漂泊日夜,終於找到一尾安歇的渡口。
柳涼衫蹙眉,忙問:“你在哪兒?”
“虹橋火車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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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涼衫找到陳安穎時,她正坐在味千拉麵店的角落裡。面前擺著一碗已經涼透的海鮮麵,一口沒動。
電話裡女生聽起來不太對勁,問她怎麼了她也不說。柳涼衫怕她出事,直接打了兩百塊錢的車趕過來,一路上擔驚受怕,拖著沒讓安穎掛電話,扯東扯西硬是說了一路的單口相聲。
見到面後柳涼衫反而放心了些,除了看起來有點累,好友並沒有其他異常。
“現在趕回去寢室肯定關門了,我查查附近最近的酒店在哪兒。”
柳涼衫在網上找了家評價高的星級酒店,訂好了房。見陳安穎疲態盡顯,明顯不想說話的樣子,她也就沒問東問西,接過對方手裡的行李箱拉桿,一起出了站去酒店。
一路上,陳安穎除了句“謝謝你這麼晚還來接我”外,什麼話也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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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酒店房間,兩人輪番洗了澡。
像是被熱水沖刷去了疲倦,陳安穎找回些了精神,但某種不良的情緒仍舊糾纏著她,嘶吼著,咆哮著,不吐不快。
她抬頭望向涼衫,猶豫了下,問道:“你……想喝酒嗎?”
柳涼衫沒回答,朝她笑了笑,直接打內線給前臺,要了兩瓶紅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