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地望著她。她一直覺得易永介的眼睛很好看,眼型風雅精緻,溫情而不多情。瞳孔的顏色也比尋常人深一度,內裡彷彿是千丈深淵或無盡星河,讓人看一眼就沉墮。
終究是逃脫不開。
“你……”柳涼衫想開口,喉嚨卻一陣陣地發緊。
還未等她再開口,易永介已附身吻上來。這吻不激進,不急切,溫溫柔柔地貼在她的唇上,不敢動,怕一動就再控制不住自己,只剩彼此的呼吸糾纏著。他的手摸索過來,拘謹地握住她的小臂,深深淺淺地用力。
有那麼幾下,他沒控制好,握疼了她。她悶哼了兩聲。這聲撩撥著他,讓他原本因剋制而緊繃的神經更加難耐,背後起了一層薄汗。
他緊閉了閉眼,將臉埋進女生頸間。呼吸都急促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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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涼衫一動不敢動,僵著身子仍男生埋首。她就是再遲鈍,此刻也感受到了對方正極力剋制著的情緒,男性荷爾蒙籠罩著她,壓迫著她,她幾乎能看到暗湧下急欲漫上岸來的激流。
……說好的清心寡慾說好的坐懷不亂呢?
柳涼衫已經完全凌亂了,不自覺地就將內心的疑惑問出了口:“你不是對我沒興趣嗎?”
正閉著眼冷靜的易永介,沒頭沒腦聽到這麼一句,一時沒明白:“什麼?”
“你、你不是對我……對我沒啥想法嗎?”
“你覺得我對你沒想法?”易永介半撐起身子看向她,荒謬幾乎要笑出聲來。
“我們也不是沒一起睡過,你什麼跡象都沒有……陳安穎也說你這麼坐懷不亂太不正常了。”柳涼衫拿被子遮住了半邊臉,聲音捂在被子裡,悶悶的,“她說你要是真喜歡我喜歡得不得了,怎麼會毫無反應……”
“毫無反應?”
易永介沒想到,次次忍耐到極限,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會嚇到對方,結果對方卻覺得那是自己還不夠喜歡的表現。氣到極處反而沒脾氣了,他神色複雜地看著身下的女生,眼裡囤積的情緒莫測。
“毫無反應?”他突然嘴角一勾,一字一句地說道:“那你知不知道,在我所謂‘毫無反應’的時候,心裡真正想做的,是什麼?”
說完,不給女生任何反應的時間,一手精準地捏住她的下巴,俯身狠狠地吻下去。
再不復先前的剋制和溫柔,他有心放縱,唇舌肆意地侵略征討,像只貪得無厭的獸。他輕舔過她齒列,退出來時還不忘咬一口她的唇,然後連呼痛的機會都不給她留,復又纏綿地吻上去,堵住她一切出聲的可能。他另一隻手也沒閒著,沿著她的腰線來回撫摸,用指腹隔著衣服輕輕摩擦那些令她戰慄的地方。
柳涼衫像脫了水般昏沉眩暈,整個身體都在微微顫抖,幾乎無力承受對方的孟浪。她想喊停,卻什麼聲都發不出。
“從來就沒有毫無反應這回事,不是不愛,是太愛,生怕我的慾念是輕賤了你。”
原本易永介只是撐在女生身側,他一用力,翻身而上,將女生壓在身下。
吻從眉眼一路向下,滑過鼻樑,纏綿過唇舌,親暱過下巴,順著她優美白皙的脖頸延伸至鎖骨附近,輕輕含吮撕咬,留下一個又一個深色的痕跡。他的手從她的睡衣下襬滑進去,在她肌膚細嫩的脊背上曖昧地撫弄,又不滿足地滑至腰間,握住,滿手盈盈。
柳涼衫腰間最敏感,被這樣曖昧地一握,渾身都微微震了震,面上更熱了。
她不知所措地掙扎了一下,懵懂的眼裡全是氤氳溼意。易永介與她對視了一秒,就再不敢望,那雙眼天真情動,對他下著慾念的蠱。
他本是抱著逗逗她的心,卻逗得自己騎虎難下,腦海裡有一萬個聲音在叫囂著放縱吧放縱吧,這是你最愛的姑娘呀。
一隻手捏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