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鎖。”
男生順著指引進了其中一間臥室,臥室很小,剛剛好放下一張床和一套桌椅,他一八幾的個子往裡一站,整個房間都顯得侷促起來。
他四處張望著,在屋子裡搜尋著屬於女生的痕跡。
柳涼衫的臥室不像其他同齡人那樣充滿了少女可愛的氣息,書架上整齊地羅列著各色書籍,天文地理小說雜談,都有涉獵。沒窗的一面牆壁上貼滿了字畫,鋼筆的,毛筆的,好看的,不好看的,從筆觸稚嫩到成熟俊逸,是時間流過的痕跡。
“有什麼發現沒,偵探先生?”柳涼衫走進來,看著東張西望的男生,打趣道。
易永介:“一直就想問,你練的是什麼字型?很特別,堅韌有力,稜角分明,倒像是男生的字。”
“小時候覺得我爸寫的字好看,就偷著模仿,時間長了,連他自己都分不清字跡出自誰手了。”
柳涼衫想起她還在上小學的年紀裡,每年夏天父親會教她練書法,顏法柳書間隙,她會偷偷臨摹父親的筆跡,一筆一畫,剛勁而有風骨,於是她漸漸寫就一手不似女兒家的筆跡。現在想來多慶幸,他走了,她身上仍能留有他的印記。
易永介:“伯父字似青松蒼勁有力,人如其字,為人也必定剛正浩然。”
柳涼衫笑眯眯地白了他一眼,“馬屁拍得倒溜。”
這句誇獎男生算是應下了,他的目光又在屋子裡轉了一圈兒。這是涼衫從小到大生活的地方,那是他無法參與的時光,他恨不得在這幾眼裡將那些老日子統統看個通透。
一轉頭,他瞥見了衣櫃上一道一道的水筆印記,藍的黑的,畫得歪歪斜斜,每道橫杆旁邊都標註了日期。
他走過去仔細地看,日期從九十年代的尾巴一直蔓延到二十一世紀,最矮的那道橫杆他要蹲下身才能看清日期,最高的那道連他前胸都沒到。他特意看了眼日期,算了算,那應該是女生初三左右的身高。
他拿手比了比高度,嘲笑道:“好矮呀。”
雖然沒有模特身高,但以柳涼衫166的身高,在女生中也絕算不上矮,她不甘心地爭辯:“這是幾年前的,我後來又長高了不少!”
“那你捱過來,咱倆比比。”
易永介朝她比了個過來的手勢,然後敞開懷抱,挑著眉壞笑著等待女生自投羅網。
☆、贈長情(3)
易媽媽辦事很有效率,轉院和手術的事被迅速敲定下來。手術很成功,術後觀察了兩日也沒有出現不良反應。醫院床位本來就很緊張,阿爹也想家,幾番商議後便決定轉回老家醫院療養。
臨行前,柳涼衫和阿婆去商場買了不少禮物,然後問易永介要了電話,打給了易伯母。
電話裡的女聲溫和而慈愛,易媽媽問了問柳涼衫她外公的手術情況和恢復狀況,託她問候兩位老人家,最後還反過來關心她,“你一個小姑娘家也不容易,盡孝固然重要,自己也要注意身體,別累壞了。”
柳涼衫不知道說了多少遍謝謝,可還是覺得不夠,上下嘴皮輕飄飄地一碰,這份感恩的情真意重實在難以僅從言語裡和盤托出,登門當面致謝方才能顯出一份重視。
在她提出登門致謝這個想法後,易伯母輕聲笑了笑,語氣也調侃起來:“登門致謝就真不必了,我家小子都跟我說了,我這幫的可是未來的親家啊!親家間哪有什麼謝不謝的呢,都是應該的。真要登門,我希望是咱們倆家一起商量婚事的那一天哈哈。”
電話這邊的柳涼衫聽了這話自然害羞,紅著臉,也不好再提登門的事了。
#
辦理好轉院手續,去給阿爹辦理退房前,柳涼衫看著易永介眼下的那兩個黑眼圈,心疼地勸他回去休息。
這幾天手術前後,易永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