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抹了把臉,還要說些什麼,餘光裡出現了沈梔的身影,話頓時卡在喉嚨裡。
沈梔一言不發,直接離開了大辦公室。
何似的目光追到門口,被經理的一道嘖聲喚回。
“尿頻、尿急、尿不盡。”
“……”何似無語,倒是想起什麼,走過去問經理,“前些天老闆不是生病了嗎?我感覺挺嚴重的,他看過醫生了嗎?”
噼裡啪啦聲驀地停下。
經理從電腦前抬頭:“剛才老闆不是在這裡嗎?你直接問他不就行了?”
“我不好意思問。”何似說,“我以為你知道。”
“古代奴才也分主外和主內,我怎麼可能知道這種事?你該問馬助理,他就是主內的那個。”經理沒把這件事放心上,嘀嘀咕咕地說,“岑晨的電腦螢幕怎麼一直都是這張原始圖?這大草原都看膩了,果然牛馬都是嚮往草原的。”
何似:“……”
他突然想起不久前刷到了岑助理的朋友圈,岑助理在枯黃的草原上快樂奔跑。
唉。
扎心。
回位置上坐了一會兒,見沈梔還沒回來,何似想了想,起身去了衛生間,沒想到衛生間的門從裡面反鎖了。
他拍了拍門,沒人回應,便把耳朵貼到門上聽了半晌,隱約聽見裡面響起嘩嘩的水流聲以及連水流聲都遮掩不住的乾嘔聲。
他嚇了一跳,又用力拍了兩下門,準備去樓下找保安時,忽然聽見喀嚓一聲輕響,門鎖動了。
緊接著,門被拉開。
沈梔一臉水地站在門後,連額前的頭髮都被打溼,他目光冷淡地看著何似:“你要進來?”
何似和沈梔對視幾秒,挪開視線,搖了搖頭說:“我來看看你。”
“我沒事。”沈梔說著,轉身進了衛生間。
何似連忙跟上。
沈梔走到洗手池前,扯了兩張紙擦乾淨手上的水後,又開始擦頭髮上的水。
何似安靜看著,等沈梔把臉上的水也擦乾淨了,他才開口:“老闆。”
沈梔沒有應聲,抬起眼皮,透過鏡子看向站在自己身後的何似。
何似在鏡中和沈梔對視,隔著距離和鏡子,他沒再下意識地閃躲,繼續說道:“十二點了,新年快樂,老闆。”
媽
加班到凌晨一點多,經理還沒有下班的意思,只是趴在岑助理的辦公桌上咪了幾分鐘,起來見何似已經把自己手上的事情忙完,她拍了拍何似的肩膀說:“今晚辛苦你了,你先回去吧。”
何似跑上跑下十幾趟,嘴皮子都快說幹了,也累得腰痠背痛,聽經理這麼說,他交接完手上的工作便要離開。
走到門口時,經理突然喊住他。
“對了,小何。”經理說,“這個點肯定沒地鐵了,你直接打車回去,回頭找財務室報銷車費。”
何似應了聲好。
經理想起來什麼,又說:“這附近有個大型商場,每年元旦都有聚眾跨年的人,凌晨一兩點打車都要等,你把車打上再下去,下面冷得很,容易凍感冒。”
聞言,何似也才想起現在已是陽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