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受驚的,既然遇到了,那我們就一起猜猜吧。”說著便指著那條子上的小畫問道:“一隻梨,一顆棗,一隻梨,一顆櫻桃。猜個成語,你覺得是什麼?”
矢野並沒有在這個謎上多作思考,只道:“既然你知道謎底了,那就去臺上交答案吧,好早點進入下一輪。”
子衿沉默了。
他知道她猜足了二十個,想來是跟著她很久了罷。
她不發一語地走到臺上,在敲鑼那人面前的案几上寫上落筆:拾,嶽。拾壹,東。拾貳……叄拾,大同小異。待最後一個謎底寫成,敲鑼人驚道:“小姐真是好學問,猜的迷皆是些難的。竟連眾人猜不出的圖迷也能猜中,真當是女中諸葛。”
她看著自己剛落成的箋子,學著長輩們恭維的模樣說道:“謬讚,我只不過是碰巧撞對了罷了。”
敲鑼人恭敬地對著她作了一揖,道:“小姐過謙了,請小姐留下姓名後臺下入座,待這輪結束便進行下一輪。”說罷就拿出個簿子來讓她簽名。
子衿執起毛筆蘸了蘸墨,便瀟灑的在簿子上留下自己的大名。順道瞧了瞧上頭的名號,卻發現自家大哥二哥早已大名在冊,這讓她愈加覺得好玩了。
☆、興盡晚回舟(5)
後臺之下已經安了好些桌椅,卻不見已經猜好的江子安幾人。臺前矢野尚在等她,心道硬坐著等待也是無聊,便上去攜了矢野一道看別的字謎了
矢野一路隨在子衿身後,路過的旁人只道是哪家少爺帶著心上人來玩樂,然他們之間箇中微妙關係,只有自己曉得。
猜足二十謎底的人越來越多,猜不出的人亦不在少數。約莫一刻鐘的光景,臺上華服之人再敲響鑼,大聲道:“不知還有哪位參賽者猜足二十?餘剩時間五分鐘,望有心者趕上時辰。”
子衿斜著頭問一旁的矢野:“下一輪是猜什麼的?規矩是什麼?”
矢野語塞,尷尬道:“我也不知道……”
無法,只得隨手抓了個人來問問,那人回道:“姑娘儂怕不是本地寧吧?採桑樓個規矩可是全上海寧都曉得哦!第二輪是要鬥文的呀!具體鬥啥吾啊伐曉得,每年才兩樣的呀!”
子衿被這位仁兄的一口純正上海口音嗆得微醺,嚥了咽口水繼續問道:“那鬥文的時候規矩都是些什麼?怎麼鬥啊?”
仁兄雙眉一挑,硬是撇成了八字眉,甚是激動地說:“哎喲妹子誒,吾都話的個每年才兩樣的咧!儂是伐是聽伐清爽上海話?”
子衿受教地點頭頭,也甩上一口上海口音:“聽得懂一眼眼,講大勿來。”
目送上海口音純正的仁兄離開,子衿抬起衣袖擦了擦臉上的口水,對矢野解釋道:“他說第二輪鬥文,每年規矩都不一樣。”
矢野狐疑地皺了皺眉眉,問道:“他說了這麼久只說了這麼兩句話麼?”
子衿點頭:“重點就是這兩句。”
兩人兜轉了一會兒,便聽到鑼聲再響,敲鑼人再次出現在臺上:“各位雅客久等了,鬥文會即將開始。今年鬥文環節採用鬥詩形式,諸位參賽者將逐一上臺自創一首應景詩詞,臺下諸位評斷優劣。請上一輪勝出者到臺後對名抽取上臺編號。”
這話剛一落音,留名之人紛紛行至後臺。子衿環顧著四周,除了燈籠就是人,這應景詩怕是要作到千篇一律了。
果不其然,這前頭上來的幾個人,盡是什麼“花前燈下良景夜,萬人歡喜萬人圓。”要麼就是“明月高懸星華色,原是喜事復近來。”聽得她三魂走了兩魂,獨留個空殼子昏昏欲。
等她清醒過來的時候鬥詩會已經進行了大半了,臺上正巧站著的是她那沒個正行的二哥,前頭幾句她沒留意,最後一句卻是聽了個清楚:“良辰良景尋良人,花開花敗花常在。”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