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幼兒園寶寶?”顧淺凝白了他一眼,把手抽出來:“季總裁,快去上班吧,讓你的員工看到,會笑話你的。”
季江然俊眉蹙起:“有什麼好笑的。你陪不陪我?”
“真的別鬧了,我要回酒店睡覺,太困了。”她又說,彷彿是隨意的說起來:“你要是早回來不了,我晚上就一個人去喝酒吧。”
“去和人跳貼面舞?”
“不是,只喝酒,不跳舞。”
“晚上給我打電話,到時候再說吧。”
顧淺凝從東帝大廈裡走出來,陽光依舊濃熱,可是夏天沒有多長久了。踩在這樣熱烈的尾巴上,秋天的腳步擋也擋不住。
自安子析在醫院裡住下,到現在季江影還沒有來看過。
簡白回家拿東西的時候,敲響季江影的房門。
叫了他兩聲:“江影啊,江影……你開一下門,媽有話跟你說。”
季江影才將門開啟,看來真被打得不輕,半側臉仍舊腫著,由其眼眶那裡,顏色變得厲害。
連簡白都忍不住吸了口氣,罵季江然這個小兔崽子,自己的親大哥下手這樣重。就要來撫季江影的臉:“有沒有打壞?去醫院檢查一下上點兒藥吧。”
季江影拔開她的手。
“沒事,一點兒小傷,離心大老遠呢。媽,你有事?”
簡白嘆氣:“江影,你去醫院看看子析,聽媽話……這次本來就是我們季家理虧,你們哥倆鬧的這叫什麼事。江然渾,我不說他,他沒結婚,愛玩愛鬧,打多少年就這樣。可你不一樣,你得顧家著安家和子析的感受,你怎麼也做出這樣的胡塗事。而且子析現在為我們季家懷著孩子呢,你這樣怎麼對得起她,不是寒她的心麼。也難怪子析覺得委屈,連安家人這一回都要說難聽的話。”
安家這一回的火氣不小,不敢當著季江影的面說三道四,去了醫院卻當著簡白的面旁敲側擊說了不少難聽的話。明擺著是說給簡白聽的,兒子是她養的,她沒道理不受著。
季江影似乎是想明白了,竟然沒有跟簡白爭辯。只說:“媽,我晚上去看她。”
簡白這才點點頭:“也好,去了之後直接讓醫生給你看看傷。江然他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天黑下來的時候,季江影去醫院。
家裡就他一個人吃飯,其他人都不在,沒什麼胃口,下人已經把飯端上桌了。他還是戴上眼鏡出門,無邊的平光鏡,斯文而沉靜。架在一張無溫的臉上,沒有一點兒違和。
官家問他:“大少爺,你不吃飯了?”
季江影單手扶了一下鏡框。
只說:“不吃了。”
他能來醫院,簡白很高興。可是安子析不理他,這一回她是真的很生氣,之前心裡做了一番仔細的揣摩。她這會兒懷著孩子呢,不是沒有資本,如果到了這個時候還不表現出一點兒生氣,只是一昧的忍讓遷就,只會說明她有問題,反倒沒有那麼理所應當。
而且,她憑什麼不借著這個孩子跟季江影鬧一鬧,把他拉回來?還有比這個更好的威脅武器麼。季家那麼在乎這個孩子,不信季江影他就不在乎。
簡白在中間圓場子,樂呵呵的對安子析說:“子析啊,你看江影來看你了,畢竟是夫妻,有什麼話直接對他說,不要一個人生悶心,罵說出來說出來了,心裡也會舒服一些。”
安子析躺在床上不吭聲,彷彿對季江影已經無話可說了,很符合她鋼硬的脾氣。
季江影看了她一會兒,告訴簡白:“媽,你先去休息一會兒吧。”
簡白說:“好吧,你好好跟子析說。”
簡白一走,季江影走過來,問她:“好點兒沒有?”
安子析小心翼翼的翻了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