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舒服,天冷下來以後,顧淺凝在家裡都是這樣穿。
下人把粥端給她。
顧淺凝連著喝了兩碗,說不出哪裡空,一定要像這樣,一點兒喘息的機會都不給自己留,通通填滿它。
舉起空碗:“阿姨,麻煩你再幫我盛一碗。”
下人很驚訝:“怎麼怎麼吃這麼多?之前做什麼了,餓壞了吧?”
顧淺凝吃了一口小菜,才說:“嗯,打了一場硬仗,生疏了,筋疲力盡。”她抬起頭來問:“阿姨,我是不是老了?”
下人“哧”地笑了聲:“傻孩子,你才多大就老了,你們這個時候正是有奔頭的好年華。”
有奔頭的好年華……說的真好,這個字句讓人喜歡。
季江然若有所思的看著她。
顧淺凝攪碎一碗粥,才愣愣的說了句。
“的確是好年華。”
遇到了他,就是好年華,無論在什麼時候。
看向季江然:“你怎麼不吃?不合胃口?”
季江然放下粥碗。
“我不餓。”
“看到我沒有胃口?”她站起身:“你吃吧,我吃飽了。”
晚上的時候顧淺凝睡得晚,自己跑到樓上去看電影,等到下來的時候季江然已經睡了。
她縮排他的懷裡,枕在他的手臂上。季江然想抽回,被她緊緊的按著。然後埋首進他的胸膛裡,有溫暖,有心跳,有她熟悉的味道,就感覺安心不已。攬著他的腰美美的睡。
他們已經到了沒有語言交流的地步,只有在他睡意朦朧的時候,她靠近才不會被他一伸手推開。
顧淺凝就想,如果一睜眼,不是天亮,而是天長地久,或者乾脆不再醒來,多好。
顧淺淺陰魂不散,總是出現在安子析的面前。沒辦法,躲也躲不掉。兩人竟被調到一個房間裡來了。
前仇舊恨加起來,怎麼都看不順眼。
沒有人的時候,顧淺淺終於還是走過來。
“子析姐,有些事情我想你一定很感興趣。”
安子析鄙夷的看著她:“從你嘴裡說出的任何事情我都不敢興趣。”
“那季大少呢?”
安子析一下愣住。
顧淺淺一字一句的告訴她:“大少去世了……你愛的男人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安子析神色凝緊:“顧淺淺,你在這裡胡說八道,就不怕禍從嘴出?”
“我怎麼不怕,就因為怕,所以一定不能亂說話。不過我說的不是假話,季大少在意外事故中身亡了。”安子析怔愣在那裡,如同心口一計重撞。耳畔嗡嗡的響,正如你愛一個人,也恨一個人,每一種都是深邃入骨的,忽然有一天那個人不在了,一顆心崩如雪塌。是比恨更絕望的一種空茫。顧淺淺看她神色渙散,沒有停下來:“你處心積慮想給大少生個孩子,人家卻碰你一下都覺得反胃。你不惜去找野男人生孩子,成了全城的笑柄,還將段存害死了,你算是我見過最可悲的女人了……不過我聽說顧淺凝也懷孕了,是大少的孩子。大少到死最愛的還是顧淺凝,顧淺凝才是他唯一肯愛的女人……”
安子析揚手一巴掌打上她。
“你住口!”
顧淺淺速度更加快起來:“怎麼?你害怕聽到事實?戳到你的痛處了是不是?他這一輩子只愛顧淺凝,你和你的孩子算什麼東西,你想給他生孩子他不要,卻非要顧淺凝來生……”
安子析眼冒金星,一陣一陣的發花,控制不住的上來撕打她,最後直接掐到她的脖子上,將人按到床上狠狠的。
顧淺淺嘴巴一直無聲的動啊動。
她說的什麼,安子析通通知道,那些諷刺她通通都知曉……所以不准她說,一個字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