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一滴一滴的砸下來。他後悔了,真的後悔了。
薄雲易說:“這輩子是我欠她的……永遠也還不清……我竟然不相信她……”
到現在上官小小一閉眼還能想到薄雲易當晚的樣子,他鮮少那樣脆弱過。可是那一晚他實在沒辦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就像悔到極至,終於有了不能承受之重,一下子無法負荷。撕心裂肺。
上官小小也記得那一晚自己的難過,抱著酒瓶看著他,一句安慰的話也說不出。她連那兩人之間的恩怨都不知道,實在不知道要從何說起。可是她覺得,在薄雲易和顧淺凝之間一定有什麼事情發生。
曾經的顧淺凝讓薄雲易又愛又恨,顧淺凝活著的時候他很痛苦,不能靠近,也不想讓她好過。可是顧淺凝走了,他終於發現,沒什麼事比這個更讓他痛苦。
比起顧淺凝活著給他帶來的倦怠和痛觸,他更不想她消失不見。
可是顧淺凝死了,他的那些虧欠將一輩子折磨他,生不如死。
除了那些生不如死,更甚的是無可替代,這一輩子也將再沒有一個人在薄雲易的心裡可以趕超顧淺凝。
她活著的時候沒人爭得過她,她死了,更是如此。
上官小小的電話響起來,部門經理催她回去有工作交代。
咖啡喝不成了,中午飯也沒吃,可是胃裡滿滿的,掉轉車頭回去。
如果她跟薄雲易說今天看到一個女人像極了顧淺凝,只怕他又要失魂落魄一整天。這是他的硬傷,一輩子碰不得。
門童將門開啟,穆西踩著近十厘米的高跟鞋步履優雅的走進去。戴著時尚的太陽鏡,摭去小半張臉,仍舊可以看出精緻的五官。女人的美不只在五官多瑰麗,氣質還要上層,韻味也要得當。風韻和風情不一樣,穠豔且明亮照人是門藝術,穆西絕對是其中的極品。
回頭看一眼,輕喚:“包子,你快點兒。”
穆紹然已經冷了臉,一伸手摘掉臉上的太陽鏡,眯起桃花眸子不滿的睨她。一進電梯就說:“穆小西,以後你不許穿這種紅裙子給我招搖過市。”
穆西怔了下,看了他一會兒,神色如常:“為什麼?”
穆紹然薄唇抿起來,懶得同她說話。
他討厭別人那種流連的目光,穆西是能將豔色穿出清雅淡麗的風采,像妖精一樣的女人。
穆西瞪了他一眼:“你怎麼這個德行,到底隨誰啊你?”
穆紹然小小年紀就有一身的壞毛病,又挑剔的不得了。當初穆西說來京都吃小吃,他就一臉嫌棄:“你確定那些東西會乾淨?”
他有輕微潔癖,喜歡美食卻又挑三撿四的。而且觀念時尚,喜歡買東西,花起錢來大手大腳,但是也能掙錢。雖然小小年紀,卻有一副天籟般的好嗓子,再加上無可挑剔的外表,站到那裡即便什麼表情都不做,懶著嗓子隨便唱一曲也能獲得滿堂彩。稍一賣萌就能賺翻天。
穆西說起來的時候,他一本正經的拿這樣的話堵她:“能花能掙,這是促進經濟發展。”
穆西眯起眼睛來打量他,鬱悶的不得了,早知道他是這副德行,當初就不該生下他。
竟沒哪一處像她的。
穆紹然一進來就吵著去洗澡,京都的空氣不好,走到街上都是嗆人的粉塵。穆紹然開啟自己的小箱子從裡面拿出換洗的衣服去浴室。
穆西整理東西的時候忽然想起什麼,推開浴室的門,探進腦袋問他:“晚上吃烤肉好不好?”
穆紹然小臉僵了下,不高興似的:“穆小西,你挺大一個姑娘不知道丟人是吧?出去!”
穆西按了按發漲的太陽穴,幫他把門帶上。忘記了,穆紹然打可以分得清男女之後,就開始跟她有別了。他洗澡的時候一定不要她幫忙,哪一時她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