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要淋浴換衣服了,」她說,「今晚要參加一個盛宴,我添了一件聖羅蘭的長裙,那設計真是美麗——」她伸一個懶腰,笑了,「我真永遠不會長大,到今天還為了一件裙子一個宴會而雀躍,多麼幼稚無聊。」
然而她在我眼中並無不妥之處,我覺得一個女人要似一個女人,而玫瑰正是一個像玫瑰花般的女人。
「與誰赴宴?」我問。
「羅德慶爵士。」玫瑰答。
呵,溥家明的一章已經翻過,至情至聖的人應當豁達。
「呵,他,」我詫異了,「他在追求你?」
「是呀,他們都這麼說,」玫瑰天真地答。
「他們?」我問,「你是當事人,你豈不知道?」
玫瑰聳聳肩,「當局者迷。」又微笑,那點眼淚痣閃閃生光。
世間有什麼男人擋得住她嬌慵的這一笑。
我嘆息了。
「我老了,家敏,」她把臉趨到我身邊,「你看,都是皺紋。」
笑起來的確有魚尾紋了,然而又怎麼樣呢?她仍然是罕見的美女,內美外美,無所不美。
「我們告辭了。」我說。
「有空來探我。」她說。
我雙手插在口袋中不置可否。
咪咪抱著孩子進來,我自她手中接過孩子。
玫瑰揚了揚頭髮,站起身送客。
黃振華與我們相偕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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