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一個貨架前,蹲下身說,“這裡都是傘,你要哪一個?要太陽傘還是雨傘?”
女人說著,動作慌亂地想給何似找傘。
何似連說了幾個不用,上前彎腰,隨便拿了一把傘,說完謝謝,他沒再看售貨員一眼,扭頭大步流星地去了收銀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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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錢走人的動作進行得相當麻利,何似連收銀員遞來的小票都沒要,甚至忘了撐傘,一頭扎進瓢潑大雨裡。
回到餐廳,沈梔牽著嘬嘬站在門口,雖然餐廳允許寵物入內,但是擔心嘬嘬嚇到別人,沈梔將遛狗繩收到最短,儘量讓嘬嘬貼著自己的腿坐在地上。
瞧見何似,嘬嘬吐著舌頭要往前撲。
何似沒像往常一樣揉嘬嘬的腦袋,他渾身都被雨水打溼,一頭黑髮也溼漉漉地黏在頭上,襯得臉色無比蒼白。
“老、老闆,走了,回去了。”他似乎很冷,說話結巴,從沈梔手裡拿過遛狗繩後,拉起沈梔的手就走。
沈梔趕緊扯住他。
“何似。”沈梔提醒,“還沒打傘。”
何似驀地想起什麼,低頭看了看夾在自己臂彎裡的傘,愣了片刻,彷彿生鏽的機器人終於通上了電,他動作僵硬地把遛狗繩塞回沈梔手裡,想扯掉雨傘的外包裝,可雙手不聽使喚,手指也冷得麻木,拆了半天才扯掉一半的塑膠。
他氣息粗重,動作越來越急,把進出餐廳的人嚇到,服務生也走了過來。
“先生,您沒事吧?需要幫助嗎?”
“我……”何似抬頭,臉色差得嚇人,“我……”
話像長了刺一樣,卡在他的喉管裡,擠不出來。
直到一隻手覆上他的手背,然後緊緊抓住了他的手,耳邊響起沈梔平靜的說話聲:“沒事,謝謝你。”
說著,沈梔拽著何似往外走了幾步,他們來到餐廳外面的屋簷下,涼風撲面,站在這裡冷是冷了些,卻不會淋著雨,也打擾不到其他人。
沈梔把遛狗繩塞到何似手裡:“拿著。”
何似彷彿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聽話地抓緊遛狗繩。
沈梔拿過雨傘,將塑膠包裝扯掉,裝進他們放狗屎的袋子裡,又把袋子捆好,再套一個袋子,做完這些,他撐開雨傘,擋住吹到何似身上的涼風。
傘上的花紋並不好看,顏色也混搭得有點土了,可在這個下雨天裡,這把傘宛若一朵盛開的小花,將何似和沈梔嚴嚴實實地裹在了牆壁外這一小方天地裡。
剎那間。
雨聲沒了。
喧囂的人聲以及車輛行駛聲沒了。
眼下只剩他倆……
以及他們腳下因沒有傘的遮擋而被風吹得瑟瑟發抖後忍不住叫了一聲的嘬嘬。
叫聲未落,一隻腳踹在它的屁股上。
這次是沈梔的腳。
嘬嘬收起齜牙咧嘴的表情,可憐巴巴地嗚咽了下。
另一頭的超市裡,女人站在門口,還在朝外張望。
這時,一個年輕男生提著保溫桶走了過來,笑著和其他售貨員打完招呼,他將保溫桶放到收銀臺上,回到門口抖了抖傘上的水。
“媽。”男生喊道,“你在看什麼呢?”
女人看得專注,沒聽見男生的聲音。
男生只好把傘放到門旁的架子上,走到女人身旁,順著女人的目光看去。
外面的雨下得很大,路上已經沒有幾個行人,旁邊幾家餐廳門外也冷冷清清的,只有一對情侶撐著傘站在屋簷下,傘面遮擋了他們的上半身,只能看到相對而站的兩雙腿以及中間那條冷得瑟瑟發抖的狗。
也不知道那對情侶在傘後做什麼,半天沒有動靜。
男生收回目光,輕